兩人轉出了拐角處,看到地上那淺淺的一灘血,疑惑了一下,四周看看,沒見什麼人也沒放在心上,繼續走了。
兩人走了之後陸怡才從那一頂帳篷後麵轉了出來,看著兩位將軍的背影,她連腿腳都在顫抖,疼的,疼得她都快要站不住了。
幸好她不顧一切轉移得快,不然的話被發現了,自己撿回來的這條命怕是要保不住了。
藥粉?難道是給慕容南楓的那種藥粉?是要放倒西岐的百萬大軍?
陸怡心中慌亂了起來,也不管自己是不是重傷在身不便走動就邁開腿準備跑到自己的營帳內,卻不料傷實在是太重了,她再也堅持不住,倒在了地上,暈了過去。
等她醒過來的時候,發覺自己正趴在榻上,周圍黑漆漆的,屋子內的氣味很明顯是她自己的營帳,想來是哪個士兵把她搬回來了。
外麵寂靜無聲,肚子也不合時宜的咕咕叫了起來,想來這次一睡就已經睡到了半夜了,不再理會自己咕咕叫的肚子,也盡量無視自己身上那迸裂的傷口,掙紮著爬了起來,摸到了火折子,憑著記憶點燃了蠟燭。
來到書案前,顫抖著手指哆哆嗦嗦的寫了幾個字,然後又顫顫巍巍的走到床榻旁,艱難的從床底下掏出了一個鳥籠子,鳥籠上蓋著黑布,掀開一看,裏麵赫然是一隻信鴿。
她將裝了信的信筒綁在信鴿的腳上,往營帳外走了幾步,雙腿再也承受不住身上疼痛的壓力撲通一聲就摔到了地上,她發出了一聲慘叫,沒敢大聲,所有的聲音都壓抑在很小的範圍之內,掙紮了好幾下,也沒掙紮起來。
但她也不是願意放棄的人,抓緊了信鴿的翅膀,就這麼一下又一下的往營帳外爬了過去,忍受著刺骨的疼痛,曆經了一個多時辰終於爬到了營帳外,看著縫隙的地方從外麵灑進來的月光,她嘴角扯了扯,扯出了一個類似微笑的弧度。
又費了幾個勁,上前爬了幾步,將一顆頭顱探了出來,如今她渾身上下也就這一顆頭顱,能自由活動了,當然,忽略掉她臉上那深可見骨的鞭痕之外。
見到外麵沒什麼人,她小心翼翼的將已經染血的信鴿給拉了出來,這信鴿被她拽的已經有些微微的淩亂了,渾身的毛也炸開,但又被陸怡身上濕熱的鮮血給壓了回去,此時已經有些氣息不穩。
陸怡在它頭上撫了撫,給它順毛,然後就把它給放了出去
看著信鴿跌跌撞撞的飛了出去,她有些擔心恐懼但還是帶著期望,恐懼的是怕信鴿飛不出這大雍的營地,雖然上麵沒有什麼證據證明是她做的,但是這一次被發現的話,那麼鳳榆下毒一事幾乎是鐵板釘釘的事,根本沒有第二個人會去報信,放出這隻半死半活的信鴿,心中還是抱著一種撿漏的心理的,萬一真飛出去了呢?
期望就是慕容徹收到她的報信,然後對她報以好感,再然後感情升溫,然後……她嘴角微微苦笑,怎麼可能呢?這一些不過是她自己的臆想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