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惟無可無不可地撇了撇嘴,她伸出一隻手:“把東西還給我。”
慕容徹咬了咬牙:“你不打算解釋一下嗎?”
“沒什麼好解釋的,說了不是我就不是我,我再怎麼解釋,估計你也不會相信我,我又何必浪費口水?東西還給我。”
慕容徹握著香囊的手青筋暴起,下一刻,他的拳頭就冒起了黑煙,手一攤,那荷包就已經化成了細粉,順著他的指縫紛紛揚揚的隨風飄落。
看著那粉塵飄散的不見蹤影,鳳惟慢慢的收回了手,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就連眼神也是古井無波。
她緩緩的轉身然後走到墓碑的麵前,蹲下身來抱著墓碑,蹭著墓碑上的字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就像她抱著清荷一樣,她嘴角微微上翹,完全無視了身後的慕容徹。
慕容徹被她這種無視舉動給激怒到了,手中的長劍挽了一個劍花,然後毫無預兆的朝著鳳惟的後心刺了過去。快要臨近的時候,他就後悔了,但是劍勢已經不可阻擋,一陣皮肉聲響起,利劍從鳳惟的後心穿刺而過,鳳惟一口血噴在了墓碑上,覆蓋住了她寫出來的字。
慕容徹這一下子算是嚇傻了,手上一用力就把鳳惟體內的劍給拔了出來,鳳惟痛得又不可抑製的吐了一口鮮血,這下子墓碑上的字算是白寫了。
慕容徹想要上前扶住她,但是卻被鳳惟扭過頭來看他的那淩厲的眼神給嚇住了,他又止住了腳步,心中一次又一次的告訴自己,他沒錯,他沒有錯,他為他弟弟慕容子賢報酬,他沒有做錯,弟弟手上拿著她的貼身之物,不會搞錯的。
鳳惟扶著墓碑緩緩的站起身來,還沒等她站穩她就忍不住又一口血給咳了出來,她用手抹了一下嘴巴,然後才換的轉身,她護著胸口,一字一句的對著慕容徹說道:“以前你對我的情意,這一劍就算是一筆勾銷了,如果你想拚命弟弟報仇的話,你應該再刺一劍。”
慕容徹握著的劍柄都在顫抖,連帶著染血的劍尖也微微的顫抖。
“你為何不躲?”
他以為以鳳惟的實力這一劍不會拿她怎麼樣的,但是卻能一劍劈了那墓碑,然而她卻沒躲,是因為這個墓碑寫著他的名字嗎?
鳳惟悠悠的望著天空上時不時飛過的鳥雀,眼神有些模糊起來,她聲音微弱,但依舊手撐著墓碑靜靜的站立著,她說道:“我以為我能忘掉三年前他離開我的消息,但是這三年來我雖然強顏歡笑,卻怎麼也忘不掉那模模糊糊的場景,那時候我因為生病,視線有些下降,連他最後一麵都沒有見到,我心中很是愧疚,遺憾,自責,這種感覺一直壓著我的心頭久久揮之不去,有時候很想就這麼隨著他去了,但是想到鳳榆依舊逍遙法外,我就一直不甘心,所以一直等到了現在,不過你若是覺得我是你的殺弟仇人,你殺了我,我也毫無怨言,我倒是解脫了,還得謝謝你……”
鳳惟的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小,身子也緩緩的滑落,她也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她很累很累。意識在消失的時候,她能感覺到她已經被人抱在了懷裏,然後徹底的失去了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