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明白她的意思,她扯著他的衣袖讓他真的想退了。
可他不能啊。
男人掰開她的手,手指相觸他感覺到冰冷,他很內疚。
“我們,一起走。”
他搖搖頭,指了指那堵牆,“人以責任為活著的義務或者死去的契機。我的責任,在這裏。”
“什麼責任,責任它又能夠救得了誰。”她哭了。她從小就不是個按常理出牌循規蹈矩的好孩子,她砸過自家花瓶扔過男人的身份證,男人每次忍無可忍時她隻要擠出幾滴眼淚來什麼事都沒有了,男人對她心一向很軟,哪怕她的胡椒粉灑得他也開始嗆出眼淚他也還是不知道該拿她怎麼辦。
可是為什麼這次她沒有用胡椒粉也不像平時眼淚擠得那麼少,男人還是沒有絲毫的動搖,他站在那裏用眼神驅趕她,然而想了想,還是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頂。
男人手熱得發燙,力道也比平常重,另一隻粘上汙穢的手垂進袖子裏。
他是累了吧。
她聽見男人用明顯比平時低很多的聲音讓她快走。她用袖子一擦臉,咬咬牙點著頭,在男人驅散陰霾的目光裏拉著男人就走。
男人愕然,猝不及防之下跟著跑了起來。身後是土牆縮回地麵的聲音,冰雪團成雪球砸進男人剛才待過的地方,他這才放了兩槍大步奔跑。
他的彈道隻能以人作為彈道的終點,土牆遮住了視野,他就算想要改變雪球的軌跡也無能為力。
兩人最前方的人應聲倒下,王澶利用土牆擋住他的子彈也是需要靠預判的,再怎麼厲害的預判也不能判斷出槍口朝下時他會開槍,他的彈道令他不需要瞄準也能百發百中,王澶那邊為了減少傷亡又一次築起土牆。
被削減視野的不止男人一個。王澶打死也不會想到男人會趁著這個時候逃跑,有人在提出疑問,王澶心裏也沒底,電光火石之間男人就放了兩槍收走兩人性命,他想也沒想就支起牆壁,男人是不是還站在這裏等著下一次機會,他也不敢肯定。不過轉念一想他沒好氣的說你以為葉遠書是誰,隨便哪隻阿貓阿狗都能逼得他退避三舍的嗎。
在王澶不愉快的說出這句話時,男人正被剩餘的十幾隻阿貓阿狗逼得退避三舍。風雪將腳步聲困在原地,男人找到妻子一起逃走。等到王澶控製著土牆縮回地裏時,男人已經不見蹤影。
“這可不太妙啊,頭兒。”
“不妙個頭,你當地上的腳印是擺設啊。”王澶心情非常複雜。他不知道是該為自己一行人逼走葉遠書而自豪還是該為葉遠書跑掉了而為賞金痛心。
“頭兒,我說的是漸宇涵,他處境不太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