灝記一樓,蕭之夭和趙祈赫隔著一片雛菊花海遙遙相望。
蕭之夭除了有正經事外,服飾一慣走麻灰風格。肚子更大了,衣服有什麼時髦款式也穿不出來了。沒化妝,全身明顯水腫。
不看脖子以上的話,給人的感覺就是臃腫不堪,一個字概括,醜。
但隻要任何人看到蕭之夭的臉的話,他們都會移不開眼睛。
別人有孕是臉上長斑長痘,她卻是越來越明光水滑。從遠處看過去,臉就像能發光一樣,特別的光彩照人。
一樓的吃瓜群眾們悄悄的歎,一樓門外的趙祈赫心裏恨恨地歎。
還記得他家後院的女人們像蕭之夭現在這麼肚子大的時候,哪一個不是躺在屋裏病殃殃的,天天派丫環婆子找他過去陪著。再看看人家,不僅精神頭足,還能出來幫男人賺錢,賺的還是大錢。
趙祈赫知道自己來是給人添堵的,可是還沒開始倒是自己心裏先堵得慌了。
蕭江灼怎麼就這麼有福氣呢!他到底憑什麼!一個野種就該一輩子躲在陰暗的角落裏苟延殘喘一生!
這能生兒子能賺錢的女人應該屬於自己!
“啊,原來九弟妹在啊?”趙祈赫第一句話先衝常升去了。雖然他早就知道常升在撒謊,但這種當麵打臉的機會他是絕對不會錯過的。
畢竟這世上敢當著他麵撒謊的人可是不多,活膩了吧?
感受到趙祈赫真實的殺氣,常升嚇得後背出一層冷汗。如果太子真要計較此事的話,那他還真沒什麼翻身的可能。
蕭之夭上前一步站到了常升的前麵,“我向太子殿下道歉,這事兒怪我。實在是最近錢賺多了以後,也不知哪裏跑出來了那麼多的皇親國戚,有真有假,各種攀關係,於是前些天我一氣之下說了哪怕就是父皇來找沒有預約的話也一概不見,常掌櫃的這才遵命行事。如果因此冒犯了太子殿下那絕對都是我的錯……”
蕭之夭停頓了一下,所有人都以為她下一句就是“請太子殿下原諒”的時候,她卻說道。
“看來我是愧對太子殿下攜謝意而來了。”蕭之夭誠懇道,“沒臉收花啊,還請太子收回吧。來人,幫太子把花重新搬上車。”
三言兩語就把事兒扯到了花上,別人不敢動,黃寧宋陽卻是已經開始從一樓的樓梯抱起地上的花向外開路了。
“九弟妹客氣了,皇兄剛才的話就是開玩笑,你應該不會當真吧?”
準備了這麼多的花自然是有目的的,事還沒辦怎麼可能讓花先退場。為了不讓花被清理,趙祈赫隻得退一步暫時不追究常升的說謊騙人。
不過也無所謂,區區一個小掌櫃,哪天殺不是殺?
趙祈赫眼角掃一眼門外一群門內一群的吃瓜群眾,時機到了。
“九弟妹以一己之力扛起了振興盛京商界的大旗,不僅事事親力親為,還負責研發新產品,開拓新行業。更令人折服的是弟妹並沒有將所有新產品都據為已有,而是公開出來讓大家一起賺錢。這樣的壯舉必將載入盛京商界的史冊,這樣的行為必須當得起一句女中豪傑,盛商傳奇!”
這馬屁拍得,當即就把蕭之夭拍得頭皮發麻,起了一身的肌皮疙瘩。
趙祈赫來就是為了誇她?她不信。
果然下一刻她就看到門口有人抬進了一塊匾,趙祈赫將匾上麵覆著的紅綢一扯而下,“女中豪傑,盛商傳奇”八個字進入了所有人的視線。
潮水般的喧嘩聲頓時驚起一片。
“這什麼意思?尊九王妃是盛商的領頭羊了?”
“太子那意思是現在我們吃的新產品,用的新產品都是九王妃想出來的?”
“灝記難道不是七殿下的產業嗎?”
“對了,太子剛才初到的時候你們還記得他是怎麼問九王妃在不在的嗎?他說的是掌櫃的!”
“掌櫃的怎麼了?這大門大戶的哪個不是當家主母看管鋪子。”
“你也說那是看管,可照太子話裏的意思,九王妃那是看管嗎?那是經營!”
“一個女人,身懷有孕,不好好在家相夫教子,居然出來如此拋頭露麵,簡直是婦女之恥!”
“聽說她和九王爺到現在也沒有正式成過親呢!什麼九王妃,那不過是看在九王爺的麵子上的尊稱!沒名沒份的,她如果不是有賺錢這一手腕的話,九王爺也不可能留一個沒權沒勢的女人在身邊吧?”
“皇長孫多麼尊貴,她不好好在家養著,居然還敢帶著皇長孫出來,她到底是何居心?”
“要不怎麼說是山野村婦呢,沒見過大世麵的女人就知道鑽錢眼裏死命摳錢,她都沒想過這是把九王爺的臉,皇長孫的臉都丟盡了嗎?”
“不吃了!這樣傷風敗俗枉顧婦德的女人開的店,再好吃的東西我也不吃了!”
“你們快走給我們騰地兒,你們不吃我們吃!女人開店怎麼了?東西好吃就行!男人倒是厲害,你找男人出來振興盛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