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第一百九十三章 失明(1 / 2)

世人常言:一寸相思一寸灰!

流著血淚的林邪整個人都成了灰,滿載著思念,可這咫尺的深厚思念卻縮不短那天涯般的距離!他閉上了眼,任由血扯著線兒往下滴;他雙手緊緊的抓住語嫣的手,就要像溺水的人抓住一樹根,不敢有絲毫的放鬆,抓得好緊,似乎想要將她的手與自己的手融合在一起,讓自己的手來代替她的活動……

你是否經曆過,一件心儀已久的東西,突然之間卻要失去;一個觸手可及的事物,轉瞬之間竟消失;一種巍峨矗立的理念,眨眼之間就要坍塌。那種痛,深入心扉,透入骨髓。

林邪現在就是這種狀況,他的心好似要枯萎,全靠著以前的回憶,和她在一起的點點滴滴苟延殘喘著,他拉她的手輕拂在自己臉上,輕輕道:“老婆,感覺得到我嗎?”

沉默,語嫣依舊是無言的沉默,一片雪白的病房裏就隻有林邪的聲音在回蕩著,還有那血“嘀嗒嘀嗒”的掉落在地上的聲音。

病房外的趙冰看著林邪眼角滲出的血,從心底裏震驚了,她知道就憑他那一滴血,她那蠕動的嘴唇,自己就不能再阻擋他們,無論他們以後的生活是怎樣,可這一切的前提卻是要語嫣醒過來!

趙靖河飽經滄桑縱橫捭闔的臉也不禁動容,莊嚴的說了句:“好一個癡情種啊!”他的心也被林邪的深情加上林邪早上表現出來的實力軟化了一點點,卻還是不夠足以攻下他這座堡壘。雖然他知道假如,假如孫女兒醒了過來,是不可能阻止他們在一起的,可是卻要給他施加足夠的壓力,擁有足夠多的勢力,讓他給自己孫女兒一個無憂無慮的環境。想完這些,他又歎了口氣,看著那滴在半空的血,看著那睡美人兒,從來隻相信“槍杆子裏出政權”“打倒牛鬼蛇神”的他,竟開始了祈禱,可卻不知道該拜哪尊佛,該朝哪座廟,趙靖河一怒拜起了滿天神佛,什麼土地神,灶神,關二爺,九天玄女等等。

鍾天慶看見那血淚,心海早已起驚濤駭浪,是什麼樣的情才能讓那雙深遂,一眼望不到頭的眼眸流出血來,掂量了幾番,看了趙靖河幾眼,卻是欲言又止。

趙靖河注意到了鍾天慶的異常,不耐煩的道:“老夥計,有啥事兒你就說吧。”

鍾天慶潤了兩下喉嚨這才附了上去,輕聲說道:“老夥計啊,這孩子……身上還有兩顆子彈呢,一顆在肩膀上,一顆在小腿上,我看那子彈在他身體裏也是好幾天的事情了!我說給他取,他死活不答應!”鍾天慶自己也是一個癡情之人,要不然在他的妻子為他擋子彈死,他就一直未再續弦,就一直單身的過著,見林邪如此癡情,自然對他極是喜愛,對林邪的稱呼也從“小子”到了“孩子”。

“真的?”到了這個年齡段的趙靖河,已經很少有什麼事情再讓他吃驚了,可今天的事卻一次又一次讓他心裏大為震動。見鍾天慶肯定的點了點頭,趙靖河沒再說一句話,卻是把頭轉過去直直的盯住那個正肝腸寸斷的人。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我站在你麵前,你卻不知道我愛你;而是明明此相愛,卻不能在一起,一在天之涯,一在地之角;一在陽關道,一個卻走上了奈何橋。

“老婆,我人生這條路上真的不能沒有你,我不要月有陰晴圓缺,即使他缺了,我也會把它補圓,隻是要給我時間好嗎?老婆,要等我,一定要等我!”看著顯示屏上越來越接近平緩的電波,林邪俯下身子親吻了他的額頭,然後狂奔出來,急吼哀求道:“鍾爺爺,還有什麼辦法能救她嗎?你一定有辦法的,對嗎?還差什麼藥,我去找……”林邪越說越激動,雙手抓住了鍾天慶的衣袖。而鍾天慶卻是對自己不能治好語嫣,甚至連具體病因都找不出來,而心懷愧疚,任由林邪搖著自己顫微微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