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花逢驛使【八】
之一
雲歸深處，夜幕逐漸降臨，萬家燈火明滅，華燈初上街上來來往往很是熱鬧。
要說煜國最熱鬧的地方，無疑是蘿華街，最冷清的，最冷清的便是——隨便拉一位路人，他估計也會給你指一指那高牆大瓦堆砌出來的城牆內的宮殿。
【煜國皇宮·書閣】
將那些已經堆了許多灰塵的書籍慢慢用布擦幹淨，許多古籍已經看不清原本的樣子。書閣原本放蠟燭的燭台已經荒廢多年，如今那裏放著一顆雞蛋大小的夜明珠。
書閣之內，除了曆任帝君與其公子外，是不允許外人進入，侍女是精挑細選每月來擦拭。公儀兮一個人，架著梯子，小心的將每一層的書格擦幹淨。
做完這一切時間已經過去很久了，他就著朝服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轉頭望望正對著著他的書格，兩邊的第二層同樣空蕩蕩的。
已經空了三年了。
“來人。”他忽然開口。
“是。”外麵的內侍答道。
“傳話給觀星台的天官，問她曾經答應過左相的事如今辦得如何？煜國不養無能之人。”清冷的聲線不帶一點感情。
內侍稱是，退出了出去。
公儀兮收回視線，靜靜望著眼前空蕩蕩的書格，那時，他曾偷偷跑進來，將裏麵的書偷偷拿出來，在隔壁自己殿外的桂花樹下偷偷翻著。
那時候，子瀲與慕清從不打攪他。如今，也不會了。
公儀兮最後再看了幾眼，收回視線，將身上的塵土拍下，出了書閣。
之二
【煜國皇宮·觀星台】
九歌坐在椅子上，淺笑著聽前來的小內侍傳話。
“哦，不養無用之人？”九歌挑眉。
內侍老老實實又重複了一遍公儀兮的話。看九歌沒有什麼問題，就退了出去。
九歌搖搖頭，朝殿內道“看來，我們不能不管啊。”
“《戊箴策論》還給公儀兮吧。”殿內道。
“那本書你送人了怎麼還給他？”九歌提醒。
殿內沉默了一會，又道，“占星的術法我並不在行。”
“已經知道曆史的走向了，還占什麼星。”九歌道。
“可……”屋內的人沉默了一下，又繼續道，“我們已經改了白慕清與何之語的命數，後麵的事已經更改軌跡了。”
“那我該怎麼講？”九歌道。
“不急。”屋內安慰道，“帝星運行的軌跡不會因為這樣就被改變的。過幾日，你去測公儀兮帝星的命格，而後，告訴他煜國國典就在煜國皇宮內，並未丟失。”
“其他的，我們實在不便再插手了。咳咳……”。
九歌皺皺眉，“你沒事吧。一個小法術，反噬應該沒有這麼嚴重吧。”
汐漓在床邊靠著答道，“沒事，老毛病了。你閑暇時去拜訪拜訪左相，我覺得他那裏不怎麼對勁。”
九歌點點頭，“我也很鬱悶，怎麼我這個虛職，第一個示好的竟然會是左相，”九歌頓了頓，聽到屋內又傳來幾聲輕咳，皺眉“之前我怎麼不知道？咳得這麼厲害。”
屋內汐漓搖搖頭，答道，“之前玖樓國時，師兄給我送過藥了。”
“那如今怎麼又不送了？”九歌有些氣憤。
屋內汐漓苦笑著，“他上次送的是三次的量。在玖樓國挨的卿雪那一掌，救許襄時耗費的靈力，夾在一起三次的量就沒了。”
汐漓又笑著道，“你別擔心了，如今煜國沒有人需要我再度靈力也沒有靈力高深的人能傷我，好好休養便是了。”
“懶得說你一天。”九歌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