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
由數不盡的黑璿之劍形成的劍雨從高空中聚集,並朝著許羽楓先前所在的位置轟炸而落!麵對密集的劍幕許羽楓做出的反應竟然是——直接越過天台的欄杆跳了下去。
請注意,這裏是藍川醫院最頂層的天台,高度少說也有30米左右。按照常理來說這樣直接跳下去就算不會摔死也絕對摔成半殘。
事出突然與原以為許羽楓就會因此摔死的芙莉婭稍微停頓了一下,但同體同命的效應卻遲遲沒有反饋到肉體從高空墜入於地麵的衝擊,她不禁遲疑的愣了愣。
因為她的失神,籠罩著天空的劍幕也因此消去,重新融成猶如雲煙般黑色的物質。
一陣暖風拂過,掀起陣陣塵灰,將她的視線遮掩住……當塵煙散去之時,喘著粗氣的少年挺立在破破爛爛的水泥地上,甚至還做好了進攻準備。
雖然狼狽不堪,身上的衣服也髒兮兮的,即使如此,他也還是活了下來。
許羽楓已經不知自己死在芙莉婭的劍幕之下到底有多少次了,經過了這無數次反複的失敗,他也將自己死亡的原因總結起來,並想辦法去解決。
說實話,剛剛的舉動也隻是在賭命而已。
天台的欄杆正中間的下麵位置,有著一個小小的屋簷。許羽楓還沒有忘記,當初和心然吵架時,心然把她的書朝著他扔過來卻被他躲過,書也就直直地掉了下去。他能記住這個位置,也多虧了當時下著暴雨的時候,通過林玖圳的協助綁著一個繩子就這樣爬下去去撿書。
——越想越不爽!
當時心然的書可是被吳醫生那個混賬給拿了!拿了就拿了嘛,可她卻把一本工口書放下去做誘餌!害得許羽楓當初可是整整重病不起了一星期……不過也多虧了她,此刻許羽楓終於是有點勝算了。
無論是再怎麼渺小的事,在必要的時刻也有著一發逆轉的可能。
許羽楓剛剛那麼做固然也是抱著極大的風險,畢竟此刻的他可沒有安全繩子,剛才跳下去時也隻是利用右手纏著的鏈子將斷罪幻劍向著欄杆邊緣的混凝土投擲紮進去,腳尖抵著屋簷,懸掛在半空中。
若是一個時機掌握不到,便將萬劫不複。
或是如果芙莉婭的劍幕攻擊並沒有因此中斷而是持續下去的話,那麼懸掛在半空的許羽楓估計也會被穿過混凝土的黑璿之劍刺死。
排除無數的糟糕的可能性,單方麵從結果來說,他賭中了。
“什……麼?”
芙莉婭不敢置信的望著許羽楓。
結論與現實之間的差別,令她抑製不住心中的惱火。
“怎麼可能!”
身上紛亂搖曳的黑璿之氣有如她心中的怒意,芙莉婭重重地一腳踩在地麵上,黑璿之力順著地麵朝著許羽楓所在的位置快速蔓延,沒一會便漫過了許羽楓的腳踝。
“糟……”許羽楓低頭看著這有如一層薄薄雲海般的黑璿,下意識咬了咬牙。
仿佛是為了防止許羽楓再度利用欄杆躲閃似的,芙莉婭抬起手臂張開右手,薄薄的黑璿之氣頓時化為四道牆,將他的東南西北四個方位全部封鎖。
“去死吧!”
暗紅色的赤瞳直直地盯著目標,芙莉婭將張開的手掌,用力闔緊!
BO0OOOOOOOOM!!!!!接連不斷的劇烈爆炸聲從黑璿之壁裏回蕩,許羽楓下意識捂住雙耳,耳膜與意識被深深地震撼著,視野一片黑暗。
音爆!
接踵不斷毫無停息的雜亂升流呈波紋爆鳴,順著黑璿之壁毫無間隙地朝許羽楓襲來!
許羽楓沒有選擇用斷罪幻劍強行突圍。
雙手捂著開始溢血的耳朵,許羽楓右腳向著東南方稍微抬起,腳尖輕點在地上。仿佛就像是在擠上下班高峰期滿人員似的,從一道道人牆中穿梭,向著靠近車門側緩緩挪動,壓低身子盡可能地扭過去。
隻是這樣而已。
少年的身體輕巧的從四麵象征死亡的牆壁縫隙中擠了出去。
“開什麼玩笑啊……”
帶著不可思議地口吻,感到大腦一瞬劇痛的芙莉婭喃喃自語一聲。
“你到底做了些什麼!再怎麼說你也不可能有本事可以與我纏鬥!”
從死亡的擁抱之中逃出的少年沒有回答她,隻是靜靜地站在地麵上,一動不動。
芙莉婭剛想繼續說什麼,卻稍稍止住。
畢竟,少年已經聽不見任何聲音。
僅僅隻是為了躲過芙莉婭這一擊,許羽楓的耳膜已經裂開,蜿蜒小蛇般的鮮血從兩耳與口鼻裏流出,他呆呆地用手腕袖子將鼻血擦掉,轉過身子直直地注視著芙莉婭。
毫無生氣的灰瞳中滔天戰意威風凜凜,其陣勢任無示弱之意,許羽楓秉持著劍,看樣子還是在試圖抓住進攻的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