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喬希的死,楚顏說他們楚家已經幫我洗脫了我的罪名,正是因為我通緝犯的身份解除掉了,我才敢在省城公然現身。
而關於夏正瀚的死,目擊證人隻有楚顏和馮雪,馮雪自然不會揭露我,楚顏原本也不可能拿這事做文章,最關鍵的是,夏正瀚本就是被省城黑白兩道通緝的恐怖罪犯,他死了,簡直就是造福人類,誰也不可能特意去追究的。
在過去的三天,我一直都是自由而安全的,但是現在,我突然因為喬希之死和夏正瀚之死而被逮捕,這想都不用想,一定是楚家搞的鬼!楚家人果然是不可信的,楚嘯林當眾答應放了我,答應以後不再對付我,可是,他轉眼就能用他的手段,讓我成為罪犯,我就因為擾亂了楚顏的婚禮,所以就這樣落入法網了?
我當然不甘,立刻,我就狡辯道:“那兩件事都跟我沒有關係,你們有什麼證據證明人是我殺的?”
領頭軍官哪裏會和我廢話,他直接蠻橫地說道:“我就是負責捉拿你,跟我說這些沒用!”
話落,他立即大手一揮,下令道:“把王星辰給我抓起來!”
眾軍士聞言,立馬上前逮捕我,眨眼之間,我就被他們捆成了一個粽子,期間,我未做出任何反抗,畢竟,我麵對的不是尋常人,而是全副武裝的軍人,我要是亂來,恐怕直接就被亂槍掃死了。
捆緊我以後,他們還往我頭上套了一個黑布,將我整個頭部都罩了起來,我完全被當成恐怖分子對待了,最後,他們押解著我,上了大卡車。
我的眼前一片漆黑,我的心也仿佛陷入了黑洞,不過,我的頭腦卻很清醒,我發覺自己並不是走正規程序被逮捕的,即使我要背上殺死喬希和夏正瀚的罪名,那也應該是警方來逮捕我,而不是直接出動軍方,再說,這逮捕來的太突然,毫無預兆,感覺,這都可能是楚家私自請這些人抓我的,我越想越不對勁,於是,在車上,我不停地詢問他們怎麼回事,是不是楚家操控了這件事,他們到底要把我帶到哪兒去。
結果,不知道是誰,受不了我在這裏喋喋不休,忽然在我後頸上來了一下,把我給打暈了。
醒來之後,我已經被關在了一間小黑屋裏,這小黑屋四麵都是牆壁,沒有窗戶,甚至連門都沒有,所以,整間屋子,一片漆黑,一點光亮都沒有,我感覺自己宛如進入了一個黑暗地獄,更可怕的是,我身上的衣服都被人給脫了,我就像是剛從娘胎裏出來一樣,渾身光溜溜的,一股寒氣直直滲透到我的心間,寒徹了我的骨髓。我剛一醒,人就懵了,我完全不知道自己身處在什麼地方,這個地獄般的鬼蜮,一定不是監獄或者牢房之類的場所,更不可能是審訊室或者拘留室,也就是說,我沒有被帶到作為罪犯該去的地方,而是被人私自囚禁了。
想到這裏,我渾身更冷了,我心裏充斥起了一股很不好的預感,這種感覺太可怕,我抓不住方向和目標,就像遊蕩在無邊深海中,這是一條沒有盡頭的黑暗之路,我再努力,恐怕也看不到光明。
我突然就有些慌了,我的大腦像受了刺激般,立刻,我就扯著嗓子大喊了幾聲,可我的聲音,隻是回蕩在這小小空間內,最後消弭於無形,壓根得不到任何回應。我也清楚了,自己這聲音完全傳達不到外麵,似乎我再怎麼叫,聲音也都被撞了回來。
我沒再做無用功,沒再叫也沒再掙紮,我隻是坐在牆角邊,默默閉上了眼,我暗暗告訴自己,給自己一點希望,等待一下,或許,我會等到光明到來的時刻。
然而,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我等到的卻是無休無止的黑暗和沉寂,這個小黑屋,永遠都是這麼的黑,這麼的靜,它仿佛被人遺忘,像是沉入地底的墳墓。我在這墳墓裏,也宛若一個死人,我感覺不到一絲生氣和人氣,沒人來審我,沒人來看我,似乎,抓我的人,根本不打算再管我了。
事實證明,的確是沒人管我了,我在這地方,沒東西吃,沒水喝,沒衣服穿,我一直光溜著,承受著饑,渴和寒冷,現在是冬天,溫度非常低,尤其這暗黑的屋子,濕氣冷氣更重,我身體從內到外都被寒氣侵蝕了,雖然我體質特殊,可起碼,我也得吃東西支撐體力啊,我現在既沒有果腹的能量,又沒有禦寒的衣服,我縱是鐵打的身子,也扛不住了。隨著時間的推移,我漸漸就失了力氣,失了溫度,也失去了希望和期待,我整個都癱軟了,就這樣靠在牆上,哆哆嗦嗦,苟延殘喘。
也許,再過不久,我就要流失掉最後的生命氣息,死在這黑暗的墳墓裏。說實話,我一點不怕死,生活對我來說本就沒什麼可留戀的了,我活著和死了幾乎都差不多,但是,再怎麼樣,我也不想以這種莫名其妙的死法離開這個世界啊!我連自己身在何處都不知道,甚至我都不知道自己死在誰的手中,雖說,這件事背後的主謀最有可能就是楚家,但我和楚家的仇恨也沒到這種地步吧,他們怎麼會以這種變態的方式讓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