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忙到元月二十號,學校的同學們早就走光了,我才和姐姐思儀踏上了回家的路。
我最討厭在這個時候回家,熙熙攘攘的人流,南來北往,比平時要多上好幾倍。每年的寒暑假,都著實讓我頭疼。嚴格來講,我還沒有長大,一直被父母心肝寶貝的溺愛著,所以我不自立,我不堅強,甚至養成了動動腦也怕累的臭無賴性格。
在這個時候,思儀拖著我的大旅行包,肩上斜挎著一個小包,另一隻手還拎著我們兩路上吃的食物,而我則輕鬆多了,隻是一個雙肩的背包,拖著思儀的包也毫不費力,跟在她的後麵,看著她步履匆匆的樣子,我偷偷的直想笑。思儀比我大三歲,長的嬌小玲瓏,論個頭我早已遠遠的超過了她,可我很少知道可憐她,從小到大一直如此,誰讓她是姐來著。
“啟航,你快點走,跟住我。”思儀說。
我裝做很乖的樣子大聲說:“知道了,姐。”
在人前,多叫她姐,這是必須的。估計現代人的眼光,都不同程度的存在失誤和偏差。饒是這樣,還總被人誤會說我是哥哥,大概是該死的近視眼鏡惹的禍。
姐姐在一家外企做成本核算,年前本來還要忙一陣子的,還有那個新結識的男朋友,也黏黏糊糊的難舍難分。大概是受不了我天天軟磨硬泡,才提前請了假,和我一起回來了。
臥鋪票是提前幾天就預定的,票握在手裏,其實根本不用著急,誰象思儀的那個傻樣?
一張中鋪,一張下鋪,思儀理所當然的要爬到上麵去,這是我和老姐之間的老規矩。
媽媽早就打電話來說:“你要和姐姐一起回來,學校放假早,等她兩天。”
我巴不得有機會表現一下自己的男子漢形象,沒有思索就答應了,當然,我還有另一個不可告人的目的,不好和媽媽講,那就是可以名正言順的勒索點她女兒的錢財。
火車正點發出,我剛開始還蠻有興致的看著窗外,一站一站的數站名,計算著行程。後來,漸漸的膩煩了,仰頭看看思儀,她早就在擺弄著她的諾基亞手機,和她的男朋友用手指傳情了,嘻嘻,距離越來越遠了,也不知道這點擊的威力會不會逐漸減弱。我打開一瓶礦泉水,說:“要節約用電,一天一宿呢,真是的,這點常識都不知道。”
思儀笑了笑說:“你知道什麼?我儲備的多啊。到時候你不許用我的手機。”
我咕咚咕咚的喝了半瓶子水,氣她說:“開什麼國玩老姐?我怎麼會用你的手機?我的電話早打完了,萬事具備,就等著明天回家慰問老爸老媽了。”
思儀說:“還說?連任的電話打通了嗎?”
我一翻身坐了起來,從羽絨服的口袋裏掏出手機,一邊撥號一邊說:“沒有!這個壞家夥,從前天到現在,一直關機,不知道又搗什麼鬼。”
連任的電話還是沒有撥通,我隻好撥通了長奇的電話:“哥,我是啟航,明天到家了,現在在火車上。”
電話那頭傳來長奇歡愉的聲音:“啟航,你明天到家了?走柳河嗎?我到車站去接你。”
我說:“你不用接我,沒有什麼東西,和我老姐倆打個出租車就回去了,先謝謝哥。”
長奇說:“哦。姐也回來了嗎?那好,我在家等你。”
我問他:“你這兩天有和連任聯係嗎?不知怎麼搞的,他的電話我一直打不通。”
長奇說:“我這幾天公司的活太忙,也沒有時間和他多聚聚。他是七號回來的,我隻見了他一次,說是在學校和同學吃海鮮,吃的拉了肚子,我還笑他沒有出息呢。你等一會我撥下看看,實在找不到我問問他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