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安雅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耳邊傳來男人沉重的呼吸聲,她根本就不敢轉頭看,拉起被子將自己的臉蓋了起來。
她和張銘睡了,這個認知讓安雅十分想把自己掐死,昨天晚上她躲開了張銘的親吻就應該直接走了才對,不應該看著張銘喝醉了,就自作主張的把他送回家。
她清楚的記得,張銘握住了她的手腕,將她按在了床上,雖然他的力氣很大,但是她其實是有機會離開的,可是她並沒有,她看見張銘的臉龐,想起華山頂上他背對著晨曦給自己表白的樣子,這段時間一直纏繞在她的心底。
她對他並不是毫無感覺,昨天那種情況,原諒她根本無法抵抗,她淪陷在張銘的溫柔中,和他在床上抵死纏綿,隻是昨天晚上她借著酒意,無限放大她的意願,但是早上醒來她卻不知道如何收場。
張銘是個好男人,他可以找到更好的女人,她不想因為這件事束縛彼此。
張銘還在睡覺,安雅歎了一口氣,輕手輕腳的起來,將自己的衣服抱到客廳裏穿好,她看了一眼臥室裏還在睡覺的張銘,沒有半分留戀的開門走了。
盡管如此,可是早上在診室碰見張銘的時候還是有些尷尬。
“安雅,昨天晚上是你把我送回去的麼?”張銘一邊換衣服,一邊對安雅說。
安雅正彎腰開電腦,聽見他的話,手滑了一下:“對呀,你不知道昨天短短一截路,我還叫了車,司機和我一起才能把你扶上去。”
她下意識的撒了謊,好像她說有其他人在他就可以不用多想一般。
“謝謝你,安雅,昨天晚上……”張銘沒有問出口,他有些臉紅,其實也記不太清楚了昨天發生了什麼,也不知道是做夢還是怎麼的,他記得他和安雅發生了關係,他記得每一個動人的細節,甚至還隱約聽見了安雅的嬌喘聲,太過真實了,他簡直都不願意相信這是個夢。
安雅神色如常,並沒有絲毫變化:“怎麼了?昨天晚上我們走後你吐了?”
“沒有沒有。”張銘搖頭,心裏想著或許這真的是個夢,他頓了一會兒:“安雅,你想好了嗎?”
安雅放在電腦上的手指用力的抓緊:“對不起。”
張銘口中發苦,“嗯”了一聲。
“張銘好了麼?我叫號了。”安雅連忙岔開話題。
“叫吧。”
剛剛叫完號,診室裏進來了四個女人,張銘還沒來得及問話,隻見打頭的那個氣勢洶洶指著安雅問道:“你就是安雅?”
“我是,怎麼了?”安雅隻覺得這個女人的聲音特別熟悉,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裏聽過,以為是熟人,就點了點頭。
“原來你就是安雅。”女人從上到下將安雅看了一遍,視線中全是輕蔑。
“你是誰?有什麼事嗎?”安雅不喜歡她看她的目光,不由得皺起眉頭說道。
“怎麼了?”女人重複了一聲安雅說的話,突然上前就給她了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