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陸之允,讓鳳仙覺得痛心,也對那初一產生了深深的嫉妒心。
陸之允將酒壺了的酒喝光時候,有些搖搖晃晃地站起了身,鳳仙立馬放下了手中的燒紙,扶住了陸之允的手臂,擔心地問道:“四少爺,你沒事吧,要不要讓奴婢扶你去休息?”
陸之允迷糊之間,像是看見了初一,抱住了鳳仙,口中叫起了初一的名字,卻在一瞬間感覺到了不對勁,立馬推開了鳳仙,一個人搖搖晃晃往回走,鳳仙立馬又追了上去。
鳳仙追著陸之允離開之後,一個男子又走了過來,他的手裏還拿著一朵白菊,朝著在場的幾人點了點頭,便將那白菊放在了墓前。
那人便是李瑜,他得知發生了這些事情之後,內心也是無法抑製的悲傷,當知曉初一已經入墳了之後,便匆匆地請辭來到了這裏。
正巧卻同醉醺醺的陸之允迎麵,還有遠處的哭聲。
“啞娘,你身子要緊,二少奶奶若是知道你這樣,肯定心裏也會不安的。”拂柳一邊幫著啞娘抹著眼淚,一邊說道。
啞娘卻未將這些話聽進去,隻是感覺,這眼淚止不住了。
李瑜站在一邊,突然想起了和初一見麵的那些日子,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是她主動推開了門,中間還發生了很多的事情,這才發現,原來無意間被她吸引的人,太多了,不知為何,距離還未靠近,便拉遠了,能夠遠遠地看著也罷了,隻是現在,這樣一個簡簡單單的要求,都做不到了。
甚至到最後,回顧這些的時候,連最後送給她的東西都沒有了。
這一日的陸府的一些角落,藏滿了悲傷。
陸之允默默地走入了竹院的竹林裏麵,閉上了眼睛。
而相比較悲傷,在大夫人和蕭可人的臉上,倒是喜氣洋洋的,現在除掉了最棘手的兩枚釘子,也能夠高枕無憂一段時間了。
“娘,你還真是厲害,居然就這麼簡單處理掉了他們。現在初一的屍體找到了,那陸之衍的呢?”蕭可人笑著問道。
大夫人喝了一口茶水,“誰跟你說那是初一的屍體了?”
蕭可人聽大夫人如此說,便是一愣,“那……”
“我問過人了,初一當日走得時候,穿得那身衣服,跟女屍身上的那身衣服不符合,不過初一和這無意間出現的女屍的骨骼還是很像的,幸好已經麵目全非了,不然就要給陸府裏的一些人希望了。”大夫人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漫不經心地說道。
“那就好,我還以為那就是初一的屍體呢,瞧著那陸之允傷心成那副模樣,皇榜都要發出來了,他若是再這麼下去,若是能夠殿試了,他也參加不了啊。”蕭可人的心裏到現在還在反複著陸之允那傷心的模樣,她倒是不理解了,不過死一個賤婢而已,至於那麼傷心嗎?
大夫人卻是突然冷笑著說道:“那還不是他自作孽,看上了一個賤婢,這回都不是一箭雙雕了,若是那騷蹄子清醒的時候,知道她這個寶貝兒子,為了一個賤婢傷心成這副模樣,不知該是什麼表情了。”
“娘,這怎麼可能,那風流成性的陸之允竟然喜歡那賤婢?況且那時候初一都嫁人了,沒想到他竟然還存留著這種想法,還真是傻。”蕭可人顯得有些不敢置信地說道。
“所以那騷蹄子不僅自個被我踩著,連她的兒子女兒都這麼沒用。”大夫人一臉得意之色。
一邊喝茶的三夫人卻突然打起了噴嚏起來,歎了一口氣之後,便問道:“允兒那裏怎麼樣了?”
三夫人已經知曉了陸之允從昨日開始,就沒有用食,心裏雖然也是擔心著陸之允的,但是她若是就這麼直接去找陸之允,之後引來的就是那賤人了。
初一的屍體被發現的事情,她也是知曉了,初一可算是她的左肩右膀,就這麼被切斷之後,她也越發危險了,現在那賤人的勢頭正盛,若是就這樣被她發現了什麼奇怪的地方,到時她就等於麵對著刀鋒,緊緊地貼著她的喉嚨。
“四少爺的情況很不好,從初一的墓前回來之後,一直到現在,都是在飲酒。身邊雖然有個小丫鬟在照顧著,但奴婢瞧著,根本一點用處都沒有。”嫣紅回道。
三夫人盯著麵前的杯子,用手緊緊地握住了它,突然說道:“鴛鴦,你是不是怪我沒有同意你去最後看看初一?”
嫣紅立馬跪下了身子,“奴婢不敢,奴婢自是懂得輕重的。”若是嫣紅貿貿然去了初一的墳墓,給有心人瞧見了,口風一旦不緊傳入了大夫人的耳中,那就會牽連著三夫人。
“你懂就好,晚些時候,讓允兒過來見我。現在,他不能僅僅為了一個女子傷心成這副模樣,初一也不值得他那樣。”三夫人吩咐道。
嫣紅領命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