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簌簌而落,傘顏望著麵前這雙幽深的眼睛,正發著瑩亮的光,銳利無比。
她深深的呼了一口氣,想讓自己顯得平靜些。
“不是說有一周的考慮時間麼?怎麼這麼快就想問我要結果?”
“一周太遠,我改變主意了,你現在就做決定。”
珀將軍的眼睛忽明忽暗,定定的看著麵前的女人,她窄窄的肩膀上披著白狐披風,更顯嬌憐。
雪落在她的發上,睫毛上,還有她的披風上,女人的嘴唇凍得有些發紫,臉頰也被凍紅了。
她的眉頭緊緊蹙在一起,似在認真考慮自己的提議。
“難道你想一輩子都活在易可卿的掌控中嗎?還有傘清,永遠都要靠易家人的臉色而接受治療?再不濟,你肚子裏的孩子呢?他生下來也要被這冰冷的豪門枷鎖給束縛?”
傘顏聽著男人一字一句的訴說,額角輕輕的掉落著冷汗。
他說的難道自己不懂嗎?
可是他為什麼對她這麼好,處處都在為她著想。
“你到底是誰?”
傘顏睜大了眼睛,望著麵前男人刀刻在左麵的臉,這是一張讓她陌生的麵孔,甚至這樣的麵相讓人望而生畏,隻是珀將軍對自己的眼神,除了逼迫以外,還有另一種情感,疼惜。
“我們以前認識嗎?”
傘顏的問題一個接著一個,珀將軍突然莞爾,他不著急回答她的問題,而是看向了樓底下那顆蒼勁的鬆柏。
它的頂端往下全是花花的白雪。
“不願意跟我走,是不是你已經愛上了他?”
男人的聲音說的很輕巧,伴隨著冰涼的冬日,盡顯空靈。
他眯著眸子,一眨不眨的眼睛盯回傘顏,他不想錯過她眼裏任何流動的情緒。
傘顏驀的抬頭,剛好跟珀將軍的雙眼相對。
“我沒有。”
她反駁的毫不猶豫,甚至這三個字從她口中吐出,她自己都無法相信。
“哦?”
珀將軍挑眉,突的改變了臉上的表情,轉而一絲玩味。
“雖然我不能知道你的心意,但我可以幫你測出易可卿的心思來。”
“你到底要做什麼?”
傘顏直覺麵前的人要做一些瘋狂的事情,她的身子向後縮了縮,差點絆倒在高一階的台層上麵。
“沒關係,之前是我大意了,沒有考慮過你的感受,但很快我就會讓你心甘情願的跟我走,我會讓你看到易可卿絕對沒有你想象中那麼簡單,他愛的人也不會是你。”
男人的嘴角微微一勾,配合著他臉上的疤痕,在這寂寂的雪日更讓人發怵。
傘顏想要逃離,她轉身的時候,突的感覺到自己的頭部傳來一陣劇痛。
緊接著,女人便倒在了男人寬廣的懷抱裏。
“顏顏,我們一起走好不好,還有孩子,還有傘清,我們一起去很遠很遠的地方,離開他,他不值得你留下。”
男人望著懷中已經失去知覺的女人,神色漸漸哀傷,很快,他眉眼間又染上了一絲狠厲。
雪繼續下,比之前更加猛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