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機廳裏,高挑身材配上一身長款風衣的席傾城格外引人注目,巨大的玻璃落地窗外,是一片陌生的平原,平原上的路,可以通向熟悉而又快要離開的城市。他的行李還是那麼簡單,貴重的白金戒指早在幾天前就送回他原來的家,那是他離家獨自生活後第一次進入那裏,不顧現任席太太的阻攔,把戒指放在丁吟吟的照片旁邊,照例三鞠躬,不說任何話便離開了。
身後忽然響起的高跟鞋聲音,讓他的心不正常地加速跳動幾下,但又馬上反應過來,那不是他所期待的人。他優雅地轉身,一隻手插在口袋裏,微笑著說:“荃琳姐,你好。”
蘇荃琳氣喘籲籲地停下,一把拉住他的袖子,眼淚汪汪地說:“你怎麼說走就走呢?姐姐還沒有好好……”忽然從身後射來的冰冷又帶著酸意的目光讓她暗暗一驚,自覺地放開他的袖子,規矩地站在一旁。
仇書庭由她身後慢慢走來,“傾城,人在悲痛的時候,往往會做一些不理智的事,你真的就這麼一走了之?”
“遲早的。”席傾城的笑容慢慢退去,看了一眼候機廳入口,沒有看見那抹身影,笑容完全消失。
“傾城弟弟……”蘇荃琳不知如何開口,在這些天裏,包小樓一邊安排母親的後事,一邊辦理旅遊手續,昨天已經離開X城去非洲了。
“你能不能告訴我,小樓究竟失去了哪部分的記憶?”席傾城平靜地望著蘇荃琳。
“這個她沒有告訴我,我不知道。”蘇荃琳一臉茫然。
席傾城轉而看向仇書庭。
仇書庭低頭想了一會兒,“我隻能說,那肯定不是一個很好的回憶。”望見席傾城眼中隱藏不住的失望,仇書庭伸手拍拍他的肩膀,“我想告訴你,關於你的回憶,對她來說是非常快樂的。”
淡淡的笑容又浮現在席傾城唇邊,“對我來說也一樣。”話音剛落,播報員就開始讓旅客開始登機,他握住行李的把手,對他們倆說:“以後若是決定複婚,一定告訴我,雖然我也許不能親自參加婚禮,可是紅包絕對不輕。”
“誰要跟他複婚!”蘇荃琳還是死鴨子嘴硬,瞪了仇書庭一眼。
席傾城笑出聲來,作個再見的手勢,蘇荃琳就又眼淚汪汪地揮手跟他告別:“傾城弟弟~要想我啊~實在太想我了就回來一趟啊!”
“我會想你的。”席傾城揚揚眉毛,抬手在眉角輕輕一點。
看著席傾城頎長的身影漸漸消失在視線裏,蘇荃琳哀怨地看向仇書庭,問:“你說,他和包子還能在一起嗎?”
“不如……”仇書庭的眼中有一絲一閃而過的陰險,“我們來打賭?”
蘇荃琳一聽要打賭,馬上興奮起來,“說說看,怎麼賭?”
“如果我能夠讓她主動去找席傾城的話……”仇書庭邪邪一笑。
“你說話別總是說一半嘛。”蘇荃琳真想掐他。
仇書庭勾人的眼睛眨了一眨,扯開戲謔的笑容,“你,就向我求婚。”
蘇荃琳吃了一驚,終於覺察這男人的陰險來,原來原來,原來原來,她的前夫就是傳說中的腹黑男!“我不跟你賭!”她大吼。
仇書庭也沒露出什麼特別失望的表情,隻是裝模作樣的歎了一聲,“某人自己婚姻不幸,根本不希望有情人終成眷屬,何必假裝關心朋友?”
“什麼?!”蘇荃琳黑著臉,指著他大罵,“老娘婚姻不幸也是你造成的,你居然敢諷刺我!”她用自己的皮包狠狠砸了他好幾下,引來周圍人詫異的目光,她一握拳,大聲宣布:“賭就賭,隻要你能說動包子去把傾城弟弟追回來,老娘就向你這腹黑禽獸求婚!哼,為了朋友我兩肋插刀!”
仇書庭幽幽地笑出來,貼近她,俯身在她而旁低聲說:“一旦求婚成功,那把刀就不是插在你的肋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