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歌……對,是弦歌,原來,原來我們還有個孩子……”
楚老爺子看到了瓶子之後,情緒有些失控,竟然當著眾人的麵失聲地哭了出來。大夫人的臉色有些難看,看樣子也是氣的不輕,顫抖的舉起手指向我。
“單單憑一個瓶子,怎麼能斷定你的身份?”
“別人不知道連大夫人你也不知道嗎,”
白蒼宇伸手拉住我,示意我別說話。說完這半句,嘴角含笑地看向了楚老爺子。楚老爺還在哭,聽見白蒼宇這樣說,止住了哭聲,一臉懷疑的看向了大夫人。
“王爺這話是什麼意思……你知不知道……啊?”
最後一聲有些顫抖的吼叫,嚇得大夫人踉蹌了一下險些倒過去,好在身後楚弦歌扶住了她。
“還是我說吧,楚清淺從出生到現在,就沒出過楚家的大門。而是,在後院的茅屋裏,被關了十……”
“宇兒!你在做什麼!”
身後又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厚重的使人有些壓迫感。順著聲音望去,一對中年夫婦,身後也是一群的侍女。看樣子應該是白蒼宇的父母了。
“父親母親,我……”
“楚老爺,宇兒給您添麻煩了。”
楚王妃竟還上前給楚老爺子鞠了個躬,看來楚家的地位還真是不低啊。
楚老爺子抹了把淚,吸了吸鼻子,又回了一禮。
又回了一白蒼宇被人帶走了,白蒼宇一家走後,大夫人和那個大小姐也被下人帶走了,剩下的也就隻有我和楚老爺子。他和我沒有說什麼話,就隻是跪在我的跟前哭。論年齡,我得大上他好多歲,但看著那滿是皺紋的臉,還是會有一種看見長輩的錯覺,也就跟著他跪了下來。而楚老爺子卻把我當成是一個懂事孝順的孩子了。
跪在地上安慰著楚老爺子,抬頭一看發現花蕁獸已經又回到了眼前。她看著我,我給了她一個微笑。她也就放心的上前去扶住楚老爺子。楚老爺子呢?發現身旁還有個人,也是愣了一下,她就解釋說什麼姨娘讓她尋找前幾日丟在草地裏的簪子,無意來到這裏的。楚老爺子也就歎了口氣,平靜了一點心態後,就令花蕁獸帶我去淨身,又叫來管家說要給我準備一個大一點的屋子。
我也沒反對,畢竟父女相認,想要好好補償自己孩子,也是應當的。正好煞煞那個大小姐的銳氣。
就這樣,我也就心安理得的在這園子裏生活了幾天,雖然侍奉的人少了些,但倒也是贏得了一份清靜。好些日子沒見到大夫人和大小姐了,最近老實的很,甚至還托人向我的院子裏送來了禮物,說是想向我贖罪,對之前欺辱我的事感到自愧,希望我不要往心裏去。看來,那楚老爺子也不是看上去的那麼沒出息。
他與楚清淺的母親,也無非就是那點兒情仇恩怨的,楚老爺子也與我講起過,不過我也不在乎了,與我無關的事,在乎了,又有什麼用呢?而結果就是,楚清淺的母親被大夫人藏到茅屋產下女嬰,沒過幾年,就因關在茅屋思念成疾最後不治而死。
至於那個什麼姨娘,也就是楚老爺子不得寵的一個小妾。我後來在洗澡時將侍奉的都打發走,就留下我和花蕁獸時,我就有悄悄地問過她。花蕁獸也不隱瞞。原來她施法將自己扮成個侍女,又怕被人懷疑了,就想找個合適的身份,剛好遇見了楚老爺子的小妾,就施了法,讓那小妾誤以為是她手下新招來的婢女。
後來,花蕁獸又向楚老爺子主動提出要照顧我,楚老爺子想到我身邊侍奉的人少,也就同意她留在我的身邊了。其實也不用多此一舉的,隻要我們在一座宅子裏,就總能有機會見麵的。但是花蕁獸說,一定要保證我的安全。一是為了報恩,而是因為這是依蘭下的命令。
依蘭倒是很會使喚人,說好了的,他要保護我,卻又找來了別人,真是虛偽得很。可這樣想來,又覺得莫名有些違心了。
我抿了一口茶,看了眼窗外的太陽。好久好久,都沒有這樣見過太陽了吧?自從那天起,世上就多出了個楚二小姐,不知道這些凡人會不會覺得很突然呢?凡人?我現在又何嚐不是個凡人?也許在其他某個角落,成了凡人的青青也在這樣感慨呢。哦,不會的,青青很心大的,怎麼會像我一樣?所以,她才會比我活的快活的多吧。
將手中的茶杯放到桌上,起身走向梳妝台,看著台上銅鏡裏的人像,又不覺得感到困惑。這楚清淺為什麼會和我長成一副模樣,準確的說,是和阿茜長成一副模樣。而喜歡這楚清淺的,又是一個與依蘭長得神似,為什麼,我總是會卷入與這兩個人有關的事裏,這不是我的複仇嗎?難道這和依蘭有關?
我也曾問過花蕁獸,但是花蕁獸也不太明白,但是她說一定不是有人故意為之,因為如果真的是誰施法改變了凡人的容貌,她是能夠察覺出來的。所以就隻能等到肖芠來的時候問問他了,可是這幾天又遲遲見不到他,他不來,我又礙於身份不能出去,讓花蕁獸去找,她又不肯,也就隻好等等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