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無人敢稱帝奪位(2 / 2)

大約是接受了朱耀和太皇太後兩次教訓,毛皇後隻被封了啞穴,但不許靠近城垛,被嘉國兵卒簇擁著站在門樓上,容色慘淡地,遠遠地看著賀月。

耀乾帝不斷地接下手下的稟告,皇宮各門,紛紛告急,他的心情比賀月更加急迫,也更加決絕,看了一眼賀月,說道:“太子先來,還是那句話,朕再問三聲。”聽了這句話,毛皇後死命地把嬰孩緊緊抱住。那武功高手走過去,不費吹毀之力就把嬰孩從毛皇後懷裏拉扯了出來,提在手中,伸出城垛之外,把太子懸空吊在門樓上。大約繈褓被這麼提著,令太子感覺不舒服,便“哇”地一聲哭了出來,剛出生五天,嬰孩軟嫩的低聲嬌啼,把索雲國一眾大臣哭得心驚膽顫。

“且慢!”在索雲國的眾臣中站起來一個頭發花白的老頭兒:“臣莊唯一,有事啟奏耀乾陛下。”

“講。”

“陛下是想讓我國皇帝陛下簽署合國協議。不過成德陛下能不能代表我索雲國一方,尚在商議之中!”

皇帝不能代表自己的國家?什麼意思?

莊唯一道:“因成德陛下有失君德,我朝群臣及各位王爺正在勸其遜位,另立新君!由成德陛下來簽這個合國協議,隻怕我索雲國眾臣和王爺們不服,未必承認!”換句話說,索雲國朝堂眾臣可以不奉遜帝之旨,遜帝簽下的合國協議,就隻是廢紙一張!

敢情,自己發動奪宮行動之時,正趕上索雲國朝堂上皇帝跟眾臣王爺窩裏鬥?怪不得自己按照往常的時間攻入皇宮,皇宮裏居然搜不到皇帝!耀乾帝繼而又想,如果賀月成了遜帝,自己精心設計,攻入皇宮,挾製的皇後和太子等人,對新帝而言,豈非完全起不到威懾脅迫的作用了?!

“新帝是誰?”

要解救太子,最直接的法子就是讓賀月變成遜帝,另立新帝,太子就不再是太子,也就不再具備脅迫的價值了。

隆安門外,索雲國眾臣跪了一地,誰都沒有吭聲。幾個王爺更是不敢站出來,自認新帝,他們雖然想做皇帝,但還不敢在這麼眾目睽睽之下稱帝篡位。隻怕隻要自己承認是新帝,立即就會受到耀乾帝的脅迫。雖然說耀乾帝手上的皇後,太子是跟自己沒關係,自己是可以不受脅迫,可是不保全遜帝家眷,性子涼薄,同樣會令眾臣寒心,沒準等把耀乾帝奪宮這事過了,自己就要眾叛親離。再說了,莊唯一可是最最堅定的擁君派,此時提出廢帝新立,明顯的是莊唯一的移禍之計,要令耀乾帝手上的人質失去脅迫的作用,回過頭來,渡過難關之後,自己鐵定會被擁君派清算!更何況,也沒有哪個王爺具有完全控製朝堂的實力,更是不能冒然稱帝。

這是最好的,順勢逼迫賀月遜位的機會,但卻也是最壞的稱帝時機。幾個王爺,盤算來盤算去,就算明知道錯過這個機會,他們就再不能逼迫賀月遜位,然而,他們終究沒有人敢在此時出頭稱帝,奪取皇位。尤其是宏逸宗王和開濟藩王兩位,雖然一個曾是康成國皇帝,一個曾是奉和國皇帝,但他們自問無論才幹,氣勢,魄力,擔當都較耀乾帝遠遜,隻怕扛不住耀乾帝的脅迫,簽下喪權辱國的合國協議,留下千古罵名。至於玄武鎮國王哪曾見過如此血腥殘忍又令人窒息的場麵?他本懦弱,以前做的太平皇帝,權柄都旁落給大臣,此時更不敢吭聲,生怕被人揪出來。

風染站在賀月身後,明知莊唯一的用意,也是一聲不吭。他如今手握重兵,正是最被皇帝忌憚之時,他不能表現出絲毫的異心,他害怕引起賀月的猜忌,失去賀月的信任。

莊唯一盤算得好,可惜沒有人敢接招。莊唯一等了半天,沒有一個王爺或大臣出頭應承,隻得應道:“尚未議定新帝。”

皇帝被廢,新帝未立,難道要群臣主政?索雲國的朝堂當真稀奇古怪!耀乾帝很快就醒悟過來,那個叫莊唯一的大臣是在故意拖延時間!而他現在,最經不起拖延的就是時間,皇宮各門一再告急,拚命支撐,隻要有一道宮門被攻破,索雲一方很快就會殺到隆安門來,他就會前功盡棄。耀乾帝冷然:“既然新帝未立,這一個在位一天,就是你們的皇帝!合國協議簽署之後,朕就是你們的新帝!”看向賀月,重又問道:“成德陛下,合國協議,你簽是不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