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雪氣得直發抖,揮手就要打人,奈何被眼前的男子扣住,“你敢再放肆,我就讓你生不如死。”
明明說話那麼輕,卻有著不可抗逆的壓力,讓她渾身發抖,懵在原地不知所措。
看向本來的人群,風惜瑤猜想是她的家丁,也不願多惹是非,便說:“走吧。”
“恩。”
錦衣男子攜著白衣向前行去,在人群避開的街道緩步,看著速度很慢,實際很快,也不過眨眼的功夫,人就不見了。
回到居住的客棧,恰巧碰到熟人,不知若顏和尤燁什麼時候來的,他們在樓上談笑風生,見他們進門時,還招了招手。
“來也不通知一聲?”風惜瑤坐下就是拎酒,湊近一聞,搖頭撇嘴道:“真差勁的酒……哦,不對,是給你慣壞了舌頭。”
“女子少喝酒。”龍珩奪下她的酒壇,媚眼看向對麵人,見他們緊挨一起,也是心知肚明。
若顏難得羞澀,低頭半天,才小聲地說:“我要成親了。”
風惜瑤早就知道他們的情愫了,一個淡之若水,一個外冷內熱,整起來就是兩個悶.騷.瓶話裝傻充愣,以為自欺欺人就可以掩蓋事實。實際上,他們私底下的互相關心,已經表明一切了。甭說她為什麼知道,一號店的夥計全是明白人。
她往嘴裏夾菜,靜候接下來的話。
“但我們打算把事先放一放。畢竟,找到琉兒是關鍵。”尤燁又慌忙改口。
龍珩飲口茶,淡道:“太子青倒不會傷他,不過地圖的事,得先行一步到達,必須盡力阻止。”
若是讓他們得到武器和財富,這個好不容易統一的國家,又是不得安寧。
“岩都過邊關是要有洛老爺同意的,他是這裏最德高望重的人。”風惜瑤正要吃飯,腹中一陣絞痛加俱,驚得大家擔心不已,她倒在地上,發覺某根手指在不停抖動。
自從服下雪蓮,她體內的惡毒就已經散去大半,但也因此克製不住蛇蠱的發作,每當太子青承受痛苦,她就會承受一小部分。而這次渾身發冷僵硬,腹中的蛇蠱鬧騰得厲害,她知道,太子青為除地圖的“黃泉香”,也一定身中劇毒,就在岩都的某個地方,承受著比自己大十倍的痛苦。
“惜瑤……”龍珩要以內力相助,卻被她用手止住,看那蒼白的容顏,心在不斷抽痛,他不知覺將酒杯捏成粉末,恨自己不能替她承受痛苦。
“惜瑤,你說要什麼藥材,我們現在就給你抓來。”若顏替她擦汗,急得有些慌張,畢竟惡毒除去還這麼痛苦,讓人生出太多擔憂。
“還是先在城中休息,順便打聽點事情。我明日上洛家討個令牌,就可以隨時離開了。”尤燁發言道。
疼痛有些緩解,風惜瑤坐在地上喘氣,舉起抖動的小指頭,粲然一笑:“ 我與太子青血液相連,盡管他隱藏得很好,還是和我有所聯係。大家先留在客棧,我想太子青還沒有走,他的目的估計也是找下一塊地圖。 ”
“下一塊地圖?這地圖共有幾塊?”若顏不經意問道。
對於他們,龍珩了如指掌,自然不怕把地圖的事告知一二:“前朝寶藏,留下的地圖共有八塊,至於分布在哪一家,我也不太清楚。”
尤燁若有所思,篤定道:“我敢肯定,地圖就在洛家。大哥,你可還記得師傅所說,陣北將軍吳漢的英明神武,都離不開八人。”
“八人……”
龍珩思忖一番,眼前逐漸明朗,他用手指沾上水,在桌麵寫下字:清明洛北向陽望,將軍鐵馬戰黃沙。
風惜瑤也恍然大悟,輕念出:“這是藏頭詩,其中洛北明確指出,與當今的洛老爺洛貝爺是諧音。”
若顏點點頭,用手肘碰了碰她,許是女人閨房的那些事不便說,“惜瑤,我們去確認一下,順便買些東西回來。”
“那我陪你去。”
城裏的夜還是那般美妙,在夜明珠照耀下,絲毫不減白日裏亮,而那些精美的玉石也呈現眼前,皆是做各種買賣,光是琳琅滿目的物件,就足夠讓人心動。
在一家店裏,她們正在看玉石,聽說能現刻玉石佩,若顏拿起一塊圓滑剔透還滲紫的奇石,細聞還有香味,鍾意極了。
“惜瑤,快幫我看看,這塊玉石如何?”
風惜瑤接過來,觸手便知是塊好石,正當她細心觀察,隱約聽見鳳琉的聲音,猛地望向人群,隻見太子青牽著他往人流走去。
“我看到琉兒了。”她放下玉石,轉身向門外奔去,目光始終在他們身上,也不知道自己與若顏已經失散。
追了大半天,他們居然進了青樓裏,這讓風惜瑤憤憤不已,感情這小子,都是給他帶壞的!想著,便要衝進去,卻被門外的打手攔住,“姑娘,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我要進的地方,就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