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特別是聰明人往往都沒有迎難而上的勇氣,因為他們能夠想到迂回或者別的什麼方法繞過困難而達到自己的目的。隻有那些笨人才會冒著危險,迎著困難低頭猛衝,當然這樣做的後果有二,不是被解決困難取得勝利,便是被困難砸的頭破血流。在很多情況下被困難弄死的可能性更高,所以才會有迎難而上和失敗是成功之母這樣的詞語被發明出來,用於鼓勵更多的人去嚐試,給聰明人提供借鑒。
蘇任自詡不是聰明人,他比旁人之所以強是因為那兩千多年的見識。無論是聰明還是見識都不是後期能夠培養和學習出來的,故此蘇任才會取得一個有一個成功。說句不好聽的話,如果將蘇任那兩千多年的見識去掉,這會應該還在溫水為一日三餐忙乎,很有可能吃不飽穿不暖,更別說身居高位出將入相了。
蘇任老早就發現,這一次的事件有很大的可能是皇帝給自己兒子出的一道非常具有實踐意義的考試題,所以蘇任便果斷的將此事交給劉據去處理,並將那些在年尾大考中,被皇帝點名的幾個學子一並交給劉據,接下來他便是默默的看著。他隻是博士,在說狠點也不過是太子太傅,有教書育人的職責,可沒有替太子當牛做馬的義務。再說,就算自己真的為了此事完全倒向太子,恐怕皇帝也不願意看到,怎麼說現在自己也算大漢朝廷中一個實權人物。
司農寺的事情並不多,每日裏忙完自己的事情,便是用喝茶的方式渡過剩餘的無聊時光。蘇任是個好官,正點上班,準點下班,自己職責之內的事情絕不會推諉拖遝。當然超出自己職責之外的事情,也不會做絲毫的幹涉。另外,蘇任還有一個好處便是愛護下屬,這一條是司農寺的官吏送給蘇任的。因為在往年他們可從來沒有從司農寺拿出過多餘他們俸祿之外的一個錢,但是今年蘇任將年尾的結餘全部換成各種雜貨,從寺丞到老吏,從他這麼大司農到夥房燒水的奴仆人人有份。因此蘇任這個大司農雖然隻做了不到一月,卻在司農寺上下獲得了一致好評。
田千秋在參加太子此次獨挑大梁的事件之外,還是蘇任在司農寺的貼身秘書。也因為有田千秋,蘇任對太子的動向掌握的很清楚。在得知太子用三天時間拜訪了長安城的眾多勳貴之後,笑的非常開心。
“先生,太子此舉真的妥當嗎?”田千秋有些疑惑:“雖然太子也是事急從權,但現在依舊是陛下執掌朝政,萬一陛下怪罪太子結黨,那可就不好辦了。”
蘇任笑畢:“先不說這個,我先問你,皇帝是什麼?”
田千秋想了好久:“就目前來說,陛下那是大漢的天,是真龍天子!”
“對!是龍就有爪子,是龍就是要吃肉的!太子雖然學習了皇家和書院的學問,但是在陛下看來太過溫文爾雅了,咱們的陛下雄才大略千古一帝,豈能看著自己的兒子變成一隻看家的狗?龍的兒子即便不是龍,那也應該是吃人的餓虎才行!”
“陛下在培養太子的野性?”
蘇任重新做好,找了一個舒適的姿勢,伸手接過田千秋手裏的茶壺,喝了一口:“這不是壞事,太子守城有餘開拓不足,這不是書院能交出來的,陛下正是看準了這一點,才搞出這麼大的場麵讓兒子練手,隻是可惜了丁儀那一群蠢豬。”
田千秋微微點頭:“萬一太子輸了呢?”
蘇任笑道:“你覺得太子會輸?”
田千秋吭哧了半天,也不知道怎麼回答。蘇任拿起手邊的書在田千秋腦袋上拍了一下:“榆木腦袋,太子太傅可是我!”
“嘿嘿嘿!”田千秋嘿嘿傻笑。
蘇任瞪了他一眼:“滾吧,去把剛才的話告訴霍光他們吧!不過不能告訴太子,以免傷了他的心氣。”
劉據的努力還是起了些作用,已經有不少人表達了支持的意思。當有人偷偷的將金子送到太子府的時候,一切也就順理成章了。金子從太子府流入大漢錢莊,錢莊又用其兌換其他人的財產和銅錢。當桑弘羊抱著賬本急匆匆來到太子府的時候,非常的興奮,因為事情終於出現了轉機,兌換金子的人比昨日少了一成。看著賬本上鮮紅的結餘二字,劉據的心裏一顆石頭總算落了地。
霍光突然問桑弘羊道:“不知錢莊有多少銅錢,據上官桀探聽回來的消息稱,不少人在操縱黑市,因為黑市不向錢莊需要抵押,所以黑市的金子兌銅錢已經炒到了一個很不錯的價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