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你的命!”執劍相向,她又一次在這月慢穀中大逆不道。
兩個屬下都運了功,要以身擋劍。
其實,若是旁人敢拿劍指著穀主,他們恐怕早已出手,將那人一招斃命,可今兒個穀主有吩咐,隻要看著她別傷著了她自己。
顧眉嫵看著兩個擋在他身前,卻又不出手的黑衣人,氣急了反倒顧不上怕:“給我滾一邊兒去!”
步竹歡笑出了聲,同那兩個黑衣人說:“你們瞧瞧,我說什麼來著,她現在要是會了輕功,還不上房揭瓦?”
兩個屬下又想笑,卻又不敢笑。
“你…”顧眉嫵氣得連話都不會說了,你你你了半天,還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小東西,別你了,沒要了我的命,再把你自己給氣病了…”步竹歡對她的怒焰一笑置之,右手懶懶的撥弄幾下,屏退了護衛,又開口道:“不就是…想要我的命嘛,我的小東西想要的,我當然要讓你得償所願。”
剛開始,兩個下屬還不願走,許是怕顧眉嫵在氣頭上,真會做出什麼不可挽回的事來。
步竹歡看得想笑,這些人,哪懂得個中趣味。
顧眉嫵其實壓根沒想殺他,隻想借個由子撒撒氣,讓他哄哄自己,這事兒就這麼過去了,可步竹歡這麼一來,她舉著劍,反而不知所措了。
好在兩個下屬終於被步竹歡攆走,兩人又成了單獨共處,顧眉嫵裝模作樣的舉著劍,找機會借坡下驢。
“我問你,你我之間,必須要死一個,另一個才能活,是不是真的?”她瞪著眼睛故作凶狠的樣子隻讓步竹歡覺得可愛。
“是也不是…”步竹歡曖昧的笑了笑,嘴角勾起一個攝魂奪魄的弧度,凝視著她,輕佻的問,“怎麼,另一個法子,她沒跟你說?隻要咱們倆…”
“你閉嘴!”顧眉嫵將劍架上了他的脖子,臉卻紅了,“你是不是早就想好了?”
步竹歡像是不知道自己脖子上架著要命的利器,忽的往前一湊,顧眉嫵嚇了一跳,差點前功盡棄,把劍扔了。
步竹歡湊到她眼前,明知故問:“我早就想好…什麼了?”
顧眉嫵一咬牙,氣得直抽鼻子:“你自己心裏清楚!”
“我不清楚…”
“你早就想好要把我…”顧眉嫵心一橫,眼一閉,豁了出去,“把我弄上床!”
步竹歡輕笑一聲,聲音裏卻沾了一點兒撩人的委屈:“小東西,你可別亂冤枉人,我要是想把你辦了,你覺著…”
他附在她耳邊,熱氣撲進她耳裏:“你覺著,你這會兒下得來床嗎?”
顧眉嫵當然不能答,隻是緊了緊手中的劍,提醒他:“步穀主,禍從口出…”
步竹歡卻不以為意,在她唇上輕輕吻了一下:“是患從口入才對。”
顧眉嫵的臉更紅了,惱羞成怒:“你這流氓,是不是真不要命了!”
“小東西…”他輕輕叫了她一聲,笑問,“那你什麼時候殺我?”
這話,初見時,顧眉嫵問過他。
當時,他的答案是:你就這麼想,死在我手裏?
如今,反了過來,她的答案會是什麼?
“什麼時候殺你…”她也輕輕重複了一句,輕微的笑道,“現在,如何?”
步竹歡不答,笑著閉上了一雙漆黑如夜的桃花美目。
卻聽鐺的一聲,兵刃落地,自己的腰被人緊緊環住,懷裏鑽進一個暖暖的小東西來。
“壞人!你明知我…”顧眉嫵扔了劍,整個人像隻小賴貓似的,膩在他懷裏,軟軟糯糯的續言,“舍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