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沒有醒嗎?”上等紅木桌邊的做著一個玄衣男子,明明是普通的容貌,卻有一雙如星辰絕美的眼眸,看起來略顯不和諧。在那雙絕美的眼眸裏緩緩流露出擔憂。他看著床上躺著的大紅色嫁衣的少女,溫柔的視線沒有離開半分。
而被他的視線所注視的少女則是昏睡著,好看秀氣的眉毛時而微鎖起來,無助而不安,看的令人心疼。蒼白的小臉上的一條醜陋的像蜈蚣一樣的疤痕,使她的臉看起來極為猙獰。
除了昏睡著的少女和玄衣男子,在這一間裝飾樸素而淡雅的臥室裏,還有一個蒼老的灰衣老者,他坐在床前,稀疏的眉毛深鎖著,臉色極為凝重。蒼老的手搭在少女細瘦的手腕上,把脈。他的眉皺得更深了,伸出另一隻蒼老如枯樹皮的手去觸碰少女臉上那一條如蜈蚣一樣醜陋的疤痕,輕輕在疤痕周圍摩挲著,心中歎息。
“她怎麼樣了?”玄衣男子焦急地問道,他停留在少女的視線裏流淌出的是滿滿的溫柔與擔憂。
灰衣老者有些詫異地瞥了玄衣男子一眼,驚訝於玄衣男子對她的態度。他居然也會這般的在乎一個人,還真是難得!灰衣老者想著,站起了略顯佝僂的身體,開始收拾東西,似乎準備離開。
“玄老,你還不能走,你一定要將她就醒!”影疾一間玄老正欲收拾東西準備離開,忙攔住了他的去路,他還沒有告訴他關於她的具體情況呢,怎麼可以走?
玄老淡淡的瞥了一眼影疾滿臉擔憂與急切的神情。他有些不悅地說道說:“我又不是神醫,不會救人隻會用毒。”
玄老看著影疾滿臉的擔憂,有些古怪地看了他一眼,才說道:“她不會死,但也不會醒。”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讓影疾經曆了天堂,有重重地摔進了地獄,自從五天前,他將她從陰暗的牢房裏帶出來,她就一直這個樣子,任他怎麼呼喚,她都沒有醒。她時而不安而無助的皺眉呼喊著‘月’時的樣子讓他感到無比的心疼。他還依稀記得她的落在他指尖的一滴晶瑩的淚,還依稀記得他為她上藥時她的遲疑的樣子,他還依稀記得她拚命想要掙脫鐵鏈束縛時的瘋狂的樣子,還依稀記得她沐浴在餘光之下一點點流露出的黯然神傷,她的純真如孩子一般的笑容。
而現在她躺在那裏沉睡,未進米水已經很久了。她會時而流淚,會時而顫抖,會將自己抱的很緊。就是不會醒來。
“她中了‘沉夢’,會一直這樣沉睡下去,也許就是這樣一輩子。”玄老的話每一字都像把刀子一樣劃過他的影疾的心,留下鮮血淋漓的痕跡,不隻有痛而已,更讓他覺得全身僵硬。
‘沉夢’,一種極為特殊的毒藥,中了這種毒的人,起初不會有任何的征兆,但若一想起某一件最沉痛的往事的時候,會讓人陷入那一段記憶之中。沉睡,反複的做著那個夢。永遠無法醒來。
“我要救她!”短短的幾個字,卻無比的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