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老意味深長地看了看影疾,然後說:“要救她其實不難,一支血人參,還有至親之人的鮮血。”
這似乎很簡單啊!影疾這樣想著,玄老早就看穿了他的想法,接下來的話無疑將他逼入絕境。
“三天之內,若不及時治療,一生她都會這樣子下去。”
三天?這根本不可能,從絕塵穀到上京的將軍府就算是快馬加鞭也要十天才能趕到,而無音隻有三天的時間啊!難道,真的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她這樣沉睡下去,直到老死為止?
影疾抵在上等紅木桌上的手緩緩握緊,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指漸漸地扭曲成青白色,到底是誰要這麼害她!到底是誰?他臉色陰沉無比,絕美如星辰的眸子醞釀著地獄般的殺氣。
玄老臉色微變。他竟然在乎她到這般的程度,隻效忠於赤羽的他不應該啊,玄老想著然後說:“我檢查過她臉上的傷口,‘沉夢’應該是從那道傷口裏滲透進去的。”
傷口?影疾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已經知道要害無音的人是誰了。雪舞!這個女人,他絕對不會放過。等著吧!從心底產生出的這種想法連他自己也被嚇了一跳,為了她,仿佛他可以付出一切的代價。
玄老靜靜地站在一邊看著影疾不斷變化著的表情,他知道影疾從現在開始再也不是那個隻知道效忠赤羽的幼稚的少年了,他變了,心裏有了牽掛。這對他來說是好是壞,沒有人知曉。
“我走了。”
玄老走後,淡雅的臥室裏隻剩下了影疾和無音。他緩緩走到床沿處,細心地為她掖好被子,將她淩亂但依然柔順的烏發整理好,他就這樣的看著無音,看到她臉上的疤痕時,心開始疼了。
影疾看著無音,手緩緩的撫摸著自己的心髒的位置,那裏在抽搐。他心裏苦笑,他們從相遇到現在才多長的時間?就已經對她產生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情,而這種感情卻無關愛情,到底是什麼呢?他也不清楚,仿佛從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起,這種感情就在血液裏洶湧開來,那麼陌生,那麼令他感到手足無措。
是因為她那驚人相似的容貌嗎?他也無法說得清,但是,他知道他不能讓她就這麼沉睡下去。有這麼一種感覺在他的心裏一點點的滋生,若失去了她,就會失去了自己的過去。
沒錯,在十三歲之前,他的腦海是一片空白的,他是誰?從哪裏來?親人在何方?他一概不知。第一個闖入他空洞的世界的人是赤羽,因此他決定永遠效忠於他。
而她的出現讓他空洞的世界又開始充實了起來了,這張臉,這張無比熟悉的臉,他永遠都不會忘記。
或許會有辦法的,雖然他覺得自己此時的想法很愚蠢,也很荒誕,但是試試吧,就憑這樣他極為熟悉的容顏,也要試一試。
他緊握著無音瘦小的手,一臉的堅定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