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複合?”爸爸詫異地看著我,似乎在詫異我為什麼會說這樣的話,想了下他問我:“這是董忱的意思嗎?”
我隻好說道:“沒有沒有,隻是我自己的想法,其實我覺得你和董師伯也沒什麼太大的仇恨,隻是這些年來大家心裏有些不痛快,那是完全沒必要的。”
爸爸隻是淡淡笑下,轉過了臉,手下繼續去擺弄他的那些花花草草了,我見他打住了這個話題,也不太好意思再繼續下去了。
第二天我和爸爸都去上班,就在我在麵點科揉麵團的時候,容寬過來找我,很神秘地告訴我:“毛豆。你知道嗎?毛師傅要代表酒店參賽了?”
“參賽,參什麼賽?”
“今年的廚王爭霸賽,本來咱們酒店是要接待政府的工作團,人手打不開不打算參加了,可是突然間又有了新的變化,上頭說要參賽,而且一定要拿回今年的廚王。毛師傅決定親自上陣,代表咱們酒店參賽。”
我看著一臉興奮的容寬,問他:“你怎麼象喝了鮮雞湯一樣,這麼興奮?”
“因為我是毛師傅的助手,師傅點了三位助手,其中就有我。”
原來如此,我一方麵替爸爸高興,另一方麵我也有些氣餒,爸爸還真是鐵麵無私,選助手選來選去就是沒有我。
“還有哪些酒店參加?”
容寬如數向我報了一些酒店的名字,我突然間渾身一震,“禦煌樓?”
董師伯這才回來多久啊,他們禦煌樓這個月才正式開業,按說按資曆,品質他們都是不夠格參賽的,可是他們竟然能疏通關係,直接參加今年的廚王大賽?
趁著中午休息的時間,我去找爸爸,遍尋後廚沒找到,我上了頂樓的天台。
酒店頂樓是高壓機艙房,調控配電室什麼的,有一個平台,沒事時我們大家也會在那裏坐著聊聊天。
我去天台上找爸爸,果然看見爸爸正迎著風,坐在石墩上,正在想心事。
我過去坐在爸爸身邊,挽住爸爸的胳膊。
爸爸回頭看我,眼裏充滿慈愛,“怎麼沒去休息?”
“想和您聊聊天。”
爸爸嗬地一笑,握著我的手,“你媽媽那時候總有遺憾,說沒生個兒子,其實我倒不覺得,有女兒也很好,女兒越大越戀父啊。”
我有些惆悵地問他:“爸爸,如果我是個兒子,爸爸是不是就可以傾心教我廚藝了?”
“你就這麼喜歡學廚藝?”
“為什麼不呢?”
他默然,想了下說道:“我的確不想教你,一來你是個女孩子,這後廚煙醺火燎的,不太適合你。二來,你小時候得過一場病,不能吃太敏感的食物,而做廚師,首先就要接觸很多敏感的食物,特別的味道,所以我想來想去,不打算讓你做這份職業了。”
我不死心地辯解:“可是我的敏感症早就好了,我現在吃什麼都一樣,至於女廚,這不管中國還是外國,自古以來都有不少女子成為後廚的能人的,不說別的,您和媽媽不都特別喜歡看大長今嗎?長今就是一個最典型的例子。”
爸爸仍然是搖頭。
我問他:“爸爸,您是因為當年和董師伯之間的那場恩怨吧?”
爸爸這才抬頭,“是,自我和你董師伯鬧掰之後,我就跟我自己說,不要再讓我的後代學廚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