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斜斜的白我:“就自己吃,也不想著分享。”
我剝好了一個,張嘴就咬,嘴裏說他:“你在開車啊,我自己吃自己的,哪能再照顧你,你等我吃完了吧!”
“嘿,你這家夥!”他忽然一把把我的手抓過來,就著我咬的那個地瓜上嘴就咬了一口,我叫:“這我吃的啊!”
他冷哼一聲,“親嘴都親了好幾回了,吃你個地瓜跟咬了你肉一樣!”
一說親嘴我馬上臉紅,正好拐彎不遠就是個紅燈,我悻悻的轉身,忽然間,趁他不注意,我一把扳過他的頭,把一半地瓜照著他的嘴,全塞了進去。
塞完了我才罵:“塞給了你都是浪費糧食。”
他從車前麵拿麵巾紙擦嘴,倒是一點也不惱,然後他說道:“毛豆,咱倆結婚吧?”
我正剝下一個地瓜呢,聽到他這話我詫異的轉頭,“董忱,你懷孕了啊?”
他皺眉:“我的作用是把女孩變成女人,我可以負責傳宗接代,但是不負責做育兒袋,沒那功能。”
我笑笑,“你知道小海馬是從哪裏養大的?告訴你,就是海馬爸爸帶大的,你就不能學學人家海馬爸爸,也增加點那種功能。”
他向我意味深長的投過來一眼,忽然又悠悠的說道:“剛才是我向你求婚呢,你又沒答應。”
我不以為然:“幹嗎要答應,你都不知道向多少人求婚了。”
“好啊!”他一拍方向盤,“下次我也不向你求婚了,以後也不求了,到此為止。”
“巴不得呢!”我繼續往嘴裏塞地瓜。
我下車的時候,他卻又叫住我:“毛豆,男人女人都有耐心,追求喜歡的人其實也是一個費心費腦的營生,如果發現自己始終得不到回報,那任何人也都會灰心的,是不是?”
我站在路邊不太明白他這話的意思,他一踩油門,Q5在我麵前象汽車總動員裏的跑車,噴出一股白煙,跑了。
媽媽在家裏長迂短歎,麵前攤著一副撲克牌。
我好奇的問她:“談麗芳女士,您幾時換職業了,怎麼,在占卜啊?”
媽媽沒好氣:“是啊,我在掐算,看什麼時候能把你嫁出去!”
“切!”我咕噥:“您就那麼想把我昭君出塞,可是這麼些年了,您的追求也應該變變了,我七歲時,您希望我跟趙小毛結婚,說他從小看就是有個有出息的孩子,現在他怎麼樣?關監獄裏去了。十二歲時,您希望我跟劉大偉,說他家裏不錯,跟著他吃不著苦,現在他怎麼樣?肥的跟個豬球一樣,因為太肥,脂肪肝,血壓高,哪個有閨女的家長都不敢把孩子送給他,萬一早早守了寡,擱他們家那種體性,還能分家產給媳婦?現在您又掐算出我會和誰成一對?”
媽媽皺眉,愁眉苦臉的說道:“這也不知道準不準,我怎麼算著你得跟你爸仇人的兒子湊一對?”
“咦?”我叫起來,“我爸這麼忠厚的人哪會有仇人?”
我媽媽也搖頭,“可不是,你爸可是老好人呢,他這輩子哪有什麼仇人,對了,你這胳膊底下挾的什麼?”
我媽和我一樣,都是吃貨,一打開盒子,聞了一口味道,她也讚:“看起來很不錯啊!”
我們娘倆馬上下手去拿這山藥餅吃,吃的時候我問我媽:“媽媽,吃出來是什麼做的不?”
我媽搖頭:“吃不出來,不過很好吃,唉呀,我哪有你們爺倆那麼多追求,現在兩盤肉遞到我麵前,就算一盤是唐僧肉,一盤是豬肉,我也分不出來。”
我皺眉:“您可真給我們毛家大主廚丟臉呢!怎麼我爸爸傾國傾城的廚藝,攤上您這麼個不會品嚐的人呢?”
爸爸稍有些晚才回來。
我禮貌的討好他:“爸爸,戰書又來了!”
爸爸嗬嗬一笑,看著剩下的山藥餅。
他捏起一塊,嚐了下,搖搖頭,又放下了。
我很奇怪的問他:“什麼感覺?”
“你吃呢?”
我實話實說:“我覺得很好,我做不出來,而且我覺得這是我吃的最好吃的山藥餅了,董忱還有一招,他會把山藥做成餅,然後夾著玫瑰花瓣和醬一道吃,入口裏,醬有肉香,玫瑰花瓣有清香,山藥還有軟軟的膩膩的甜味,我確實很佩服他,一道那麼普通的食材,他居然能做的這麼好吃。”
爸爸卻問我:“他從來沒問你什麼?你去禦煌樓也有這麼長時間了,學到什麼東西沒有?”
“有。”我點點頭,“主廚們對我都很好,董師伯也誇我刀功有長進,還有,下個月我要拿廚師證。”
爸爸忽然問我:“董忱從來沒問你什麼?”
“沒有。他對我很好,天天除了和我拌嘴倒也不說什麼。”
爸爸又不作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