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我們結梁子了(1 / 2)

我們兩人一人手裏提著一大兜子的海鮮,站在充滿泥濘的市場裏,麵麵相覷。

他看著我,眼裏一點調侃的神色都沒有了,我凝神屏氣,這時我聽他說道:“說,說你愛我,你隻要這樣說,我馬上和思思說清楚。”

我一下瞪大了眼。

他看著我,十分端正又自然地說道:“毛豆,你知道我對你的感覺對不對?可是你一直都裝的不知道,你是故意折磨我還是真的心裏沒有我?”

我也看著他,忍不住我問他:“那董忱,我問你,你為什麼和劉思思在一起?是因為我拒絕你,不理睬你,所以你覺得我是一塊啃不動的骨頭,於是你把心思就轉移到了劉思思身上了?那麼思思算什麼?替代品?轉移品?還是過渡品?”

“我現在不管她是什麼,我隻問你,你心裏從來有沒有喜歡過我?”

我牢牢看著他,他也目不轉睛的看著我。

我說道:“那董忱我問你,如果我現在說我喜歡你,你是不是會立即和劉思思分手?”

他看著我,終於說道:“是。”

我看著他的眼睛,隔了好一會兒我說道:“不,我不愛你。”

把手裏的袋子交到他的手上轉身就走。

他在後麵叫我,“你去哪裏?”

他大約是沒想到我會這麼對他,一下怔在了原地,手裏拎著兩個巨大的黑色塑料袋,那麼無助茫然的眼神更是象極了失戀三十三天裏的王小賤。

我迅速跑到了公交車站,來了公交車逃難似的就衝了上去。

坐在車上,我卻忍不住想掉淚。

愛情有這樣的嗎?

他這根本不象是戀愛的表白,反而象是逼 宮,拿著一把刀在逼我,就跟若幹年前風靡一時的那部電視劇《過把癮》裏,郝梅拿著一把刀押在丈夫脖子上,“說,你愛不愛我?”

男人當時就嚇呆了。

我現在不是嚇呆了,我是很悲憤。

董忱的車比公交車自然要快,等我從郊區的批發市場趕回禦煌樓,他的車早已經停在那裏了。

我裝的若無其事的進後廚,他也在那備料,也是完全什麼事沒發生似的在那剖三文魚,幾個年輕的小廚師圍在他的身邊,在看他。

那條大大的三文魚足有十五斤重,董忱圍著紫色的塑膠圍裙,把那條魚重重的摔在案板上,那手勢和動作簡直和魚有仇似的,他左手按著魚,右手用鋒利的刀具剖開魚的肚子,隻聽他說道:“三文魚在選的時候,一要看腮,二要用手去觸它的身體,象我這樣,按下去,看,是不是有彈性,判斷它肉質的疏密度。……”

他動作很快很麻利,隻幾下就把魚活扒了,朱明泉在一邊又嘖嘖的貧嘴:“大師兄,我想問你個問題,你的這手活這麼麻利,扒魚的速度這麼快,那你扒女人衣服時動作快不快?”

大家頓時哄堂大笑。

本來朱明泉就是後廚的表情帝,常常的說些調侃話娛樂一下大家,大家也都聽習慣了不以為然,可是今天他卻捅了馬蜂窩似,董忱抬頭,他瞪朱明泉,一句話說的也象是咬著一口鋼板在迸話似的,

“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大約是也看到了董忱麵色轉變的不悅,朱明泉趕緊閉了嘴。

董忱麻利的把三文魚嗖嗖嗖的打片,切塊,然後下調料往上抹,一連串的動作看的我們眼花繚亂。

我也收起了心事,專注的看他的做法,但董忱的這個做法很讓我驚豔,他先把三文魚煎好,然後在上麵撒上芥茉粉,再配上切好的聖女果,做成了一道小冷點。

我正在一邊琢磨他的做法,他突然抬頭,看我,問我:“你在幹什麼?你的工作做好了嗎?”

這麼多人,他卻直接的發問我?我懵了一下,不知所措,忍不住頂嘴,“我的工作也做好了啊!董經理你還有什麼事吩咐的?”

他忽然有些發脾氣的意思:“做好了就這麼閑站著?後廚不是有一大堆事兒嗎?”

幾個小廚師都在看我,矛盾針對著我似的,我一下十分尷尬,他這是在幹什麼?要當著這麼多人的麵不給我麵子?

我忍氣吞聲的想,好,我不和他爭。轉身我去另一邊水池,找了幾個土豆拿出來洗。

大家都在忙,他卻忽然又走到我身邊,喝問我:“你閑的沒事洗什麼土豆?”

“備料不行嗎?”

他的聲音還是這麼的咄咄逼人:“你沒長眼睛啊,看看有沒有什麼其他的活兒啊?”

我氣的眼淚都在眼眶裏打轉,他這是在幹什麼?

誰都看的出來,他現在是很不自在,而我,就是他可以撒氣的出氣筒。

我一聲不吭的過去,站在朱明泉的身邊和他一起煎魚。

他居然還不走,在後廚裏找茬一樣的盯著我,我聽他在喝斥我:“平時怎麼教你的?手勢啊,動作啊,火候啊!”然後他從我手裏一把奪過煎鏟,狠狠的把我推到一邊,一邊翻那些魚塊,一邊說我:“腦子象豬的腦子,嗬,還不象豬腦,豬腦至少吃火鍋時還蠻好吃的,你這個腦子象什麼?象核桃嗎?平時教你的技術你記住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