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衡當然聽的出我媽媽話裏的那份了譏誚,畢竟許媽媽曾經是把我扒得皮毛不存,在她的眼裏我就活脫脫是一個勾引她兒子的狐狸精,渾身上下沒一處可以看的入眼的地方,現在見他兒子對我似乎還是餘情未消的樣子,這許媽媽還不急得上房揭瓦?結果她非但不急,反而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難怪我媽媽半信半疑。
治衡苦苦的懇求我媽媽,態度十分誠懇,最後我們隻好上了車,而到了醫院,治衡也是十分殷勤,我因為今天還要做一個腹部的檢查,他便給我跑前跑後,我輸上液後因為不方便再去取化驗結果,我媽媽要去他也阻止了我媽媽,全部都由他去辦了,他還沒忘記給我買了零食和水果,怕輸的液體有些涼,他甚至還從護士站那裏要了一個空的輸液瓶灌了熱水用毛巾包了放在輸液管上,這樣液體輸進我體內時不至於太涼,閑下來之後他便坐在那裏給我剝橙子,病房裏有暖氣,他把剝下來的橙子一片一片用包裝袋托著放在暖氣片上等橙子略微不涼了時才遞給我吃,談麗芳女士看了又看,最後終於忍無可忍了,說了句:“毛豆不是大熊貓,她好喂,平常我都是給她塞口糧食就行了,你這樣塞精飼料給她,她會給嗆死的!”
我頓時氣呆了,媽媽呀媽媽,你是我的親媽嗎?
治衡隻是憨憨的笑,手下又遞給媽媽一半橙子,“阿姨您也吃幾片。”
我媽媽嗤了一聲,沒好氣的說道:“你省省吧,你們許家的東西我可受用不起。”
不過我聽的出來雖然媽媽表麵上對治衡是氣咻咻的,但實際上她對治衡也沒有太深的惡意,憑心而論,治衡是我的初戀,他脾氣好人也善良,對我又一心一意,家庭條件也不錯,這樣的孩子自然是無數丈母娘心目中的理想嬌婿,如果不是因為他偏執的母親曾經在中間粗暴的幹涉了兩次,我和治衡現在也早該訂了婚,該吵就吵,該甜就甜了。
我心裏也很難辦,看治衡為我跑前跑後,那番話就在喉嚨裏,可是打了好幾個旋最後我還是沒能說的出來,無奈之下我隻能由了他。
輸液完後,治衡又把我們送了回來。
巷口有些小,車子進不到樓道下,隻能停在樓道外麵,下車時治衡先下,媽媽下車後略微打了個戰,風吹過來她沒太習慣,圍巾也給刮跑了,治衡立即去給她撿了回來又搭在她肩頭。
媽媽終於撐不下去了,她歎道:“治衡,你說你這是何必,以後別來找毛豆了,你讓你媽媽安點心吧!”
我心裏也很酸。有些哽咽。
治衡卻是笑了笑,說道:“阿姨,您放心,我已經打好了主意,這次我既然回來了,我就絕對不會再讓自己象以前那樣不堅定,以前我隻是一味的退縮,回避,我也根本沒考慮依蘭的感受,其實我們兩個,依蘭受的傷比我還要大,我對不起她,阿姨,您相信我,我不會再讓依蘭傷心了,信我一次,讓我好好照顧她,好嗎?”
我們娘倆一下都呆了。
他竟然這樣說?
治衡給我整理衣服,看著我,他滿眼都是深情,象是怕我冷了似的,給我把圍巾整理好,他情真意切的說我:“依蘭,對不起,你能原諒我從前那麼膽怯嗎?再給我個機會,讓我重新對你好,可以嗎?”
我這次是真的慌了,意外了,還沒來的及說話,忽然間我往後看了一眼,結果這一看,我嚇了一跳。
我看見了董忱的車,他那輛Q5正緩緩朝我們這邊駛了過來。而開車的人,正是董忱。
風吹過來我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哆嗦,我看著緩緩停下來的車子,董忱也在看我。
那一刹那我還以為是自己的錯覺,董忱怎麼突然的出現了?但很快我就看清楚了,的確是董忱,他坐在車裏,戴著墨鏡,正在那看我。
治衡隨著我的視線也往那邊看,他也看到了董忱,同樣,他也十分意外。
我一下尷尬的不知所措,還是我媽媽會來事兒,她立即拉過了治衡,說道:“治衡啊,你和我先回家,我家那個防盜門有點問題,常常一個人打不開,還就得旁邊跟個人幫忙按著,再來上狠狠的一腳才能打的開……”不由分說的拉走了治衡。
我走到董忱車邊,不知道為什麼心裏有些發虛,他的車玻璃滋一聲滑了下來,他問我:“打完針了?好點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