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禦換好了衣服和歐陽子矝也都趕了過來,因為打算明日動身前往陽城,所以子矝也住在了流雲山莊。
此時妄加羅已經入了魔障,舍命攻擊,黑夜中兩人上下翻飛,難舍難分。雲淩浩運足了十成功力抵抗還是受了傷。
“捂住耳朵!”歐陽子矝隊雲禦說道。便拿出青靈玉簫放在嘴邊,尖銳急促的簫聲衝破密林,飛向天際。林中歇息的飛鳥也驚飛騰起。
簫聲又陡然下沉,嗚咽噓噓,漸漸平穩。那妄加羅一聽見簫聲便抱頭倒地,痛苦不堪,最後昏迷了過去。
子矝收起玉簫,將妄加羅背回了流雲山莊。
雲禦帶著淩浩去處理好傷口,又來到子矝的房間。妄加羅已經在床上安靜的睡著了,銀灰的長發散亂在枕邊。長長的睫毛在眼瞼灑下一片陰影,雙眉緊皺,夢中似有說不盡的憂傷。
“子矝表哥,你認識他?”雲禦問道。
子矝點點頭,麵露憂色。“他是我大師兄?”
雲禦和淩浩對望又一起看向子矝表示不明究竟。子矝輕輕歎息。
大師兄是被師父從雪地中抱回來的。當時他隻是個嬰兒,在雪地中被一隻母狼包圍在懷中,才未被凍死。師父將他帶回來時,隻發現胸口上掛了一塊玉佩,上麵刻著他的名字--妄加羅。
我是在六歲時入門門的。那時看見的大師兄就是銀發碧眼,異常美麗。他一直陪在師父身邊,很少說話。師父傳授我武功,卻隻是授他醫術。
當時觀中還有其他弟子,他們看到師兄相貌異於常人,師父又不傳授他武功,便私底下叫他妖怪,欺負他。將他剛整理好的藥材弄亂,把澆灌藥草的糞肥潑在他身上。我實在看不下去,便出手教訓他們,隨時保護著師兄。自那以後,他漸漸的和我說話,也對我很好。
每次我練功的時候,師兄都會偷偷的躲在後麵觀看。我知道師兄很想練武,所以就背著師父教他武功,然後師兄教我醫術。最後我教他練武的事還是被師父發現了。
師父什麼都沒有說,隻問師兄想要練武為何,師兄說想要成為天下第一。其實我明白師兄不過隻是不想被人欺負罷了。
在那之後師父也開始傳授師兄武藝,師兄確實很有天賦,加上他的刻苦練習,進步很快。沒過多久就已經超越了我。
但是,有一天,師兄突然發了狂。就像今天一樣,銀絲變黑發,雙眼充血,見到什麼都將其毀壞,不少弟子都被他打傷。
師父大呼不好,奮力的將他製住。師兄已經氣息亂竄,靜脈逆流,差點暴斃。原來他偷練了本門秘籍--惑魅玄功,走火入魔,導致武功全失。
自那以後,師兄性情大變,易怒易躁,就連師父的勸告都聽不進去。最後師父將惑魅玄功拿了出來對師兄說:“習武之人要心態平和,不能妄生邪念。惑魅玄功本來就是一門帶有邪氣的武功,修煉惑魅玄功之人首先要心存正氣,若是心術不正,便會走火入魔,輕則武功全失,重則命喪黃泉。你名利心太重,所以才遭此劫難,這也是我當初不願授你武功的原因。若你能處之泰然,重新開始也不難。惑魅玄功最佳修煉方法就是從零開始。你現在沒有了武功,最適合。若你哪天想清楚了,再來找我。”
師父走後,師兄將自己關在了蓮池。三個月以後,師兄出來了,整個人變了個樣,眉間竟似有超脫之氣。師父也放心的將惑魅玄功交給了他。
師兄閉關修煉了十年,終於將惑魅玄功練到了七層。出關之後,師兄說想要下山遊曆,竟被北燕一直尋找他的人帶了回去,知道自己的身份。
一直以來師兄都沒有問過自己的家庭,雖然他不說,但是我知道他其實很羨慕那些有父母的孩子。雖然回了北燕,但是生在皇家,回去了也得不到家庭的溫暖,所以師兄才會從北燕回到辰國。
“既然他已經平複了,那為何今晚又走火入魔?”雲淩浩問道。
子矝搖搖頭,“我也不知道,除非是受到什麼刺激,激起了他的欲望。”
聽到這話雲禦心中一驚,難道是因為她。可以即使走火入魔,為何當時的妄加羅會說,毀了他的願望,讓他也不想再歸來?
子矝看著雲禦,眼裏帶著些意味不明的神韻,“你們在溫泉到底發生了少年事情?師兄的紅苊為何會在你那裏?”
“紅苊是上次我遇襲之時他給我帶上的,當時我穿的女裝,所以……可是我也不知道這個東西是什麼穿起來的,解不開也剪不斷。”雲禦也不知該如何解釋和他之間的這一切,臉上出現可以的紅暈。“我也不知道今晚他怎麼會來,隻是為什麼你們都沒有發現他?”
子矝的的眼光掃過雲禦,似在懷疑,“以師兄現在的功力,可能我們這裏都無人能及。再說他的惑魅玄功可混亂人的意識,所以我們才發現的晚。至於你脖子上的東西紅苊使用金鎖絲穿起來的,師兄係上去隻有他才可以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