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 / 3)

以墨打算離開時與剛剛下班趕過來的何婉怡撞了個正著。

三個人一起呆在小小的昏暗臥室,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多了一個人的緣故,空間突然顯得擁擠而局促,氣氛也變得有種說不出來的古怪。

還是以墨淡定地打破僵局,朝婉怡微微頜首道:“這麼快又見麵了,這次笑笑的事情真是要多謝你——如果前次我說了什麼話讓你覺得不愉快,還請見諒。”

婉怡眼神有些閃爍:“保護市民這本來就是我們當警察的責任,更何況被綁架的人還是笑笑,你那天也是情急,就別再說原諒不原諒了之類的話了。對了,你身體沒大礙了吧?”

“沒事了,你也知道氣管有毛病就這樣,發作的時候很嚇人,好的時候跟正常人沒區別。”以墨仔細打量一下還穿著製服的婉怡:“你穿上警服真的跟以前不一樣了,膽子似乎大了,勇氣也增加不少,真是可喜可賀。”

笑笑在旁邊插了句嘴:“我覺得婉怡穿警服好看——俏麗的女警花。”

以墨微微笑了笑:“再好看,明天也還是不要穿吧,你不是在紐約給婉怡定了禮服麼?”

六月的天氣明明已經讓人感到燥熱,但婉怡還是有些怕冷似的往笑笑身邊靠了靠,仿佛想從好友身上汲取一些力量,麵前這個看似文雅的年輕人不知怎的讓她從心底裏懼怕,她輕輕說道:“我知道,不會在你們婚禮上失禮的。”

以墨看了她們一眼,伸手拉過笑笑,低頭在她頰邊輕輕一吻,略微有些長的幾絲頭發從額角搭下來,落在過分漂亮的臉上:“明天一早就能你穿婚紗的樣子,真是迫不及待。”

笑笑回吻一下他,把嘴唇停在他的耳垂上,忽然極輕的嗜咬一口:“再見,小墨。”

林以墨哎喲了一聲,扁扁嘴巴,顯出幾分委屈的神情:“咬人……”

“隻是——以牙還牙而已。”

她送他出門再重新回來,看到婉怡正坐在床邊發愣,於是伸手拍拍她:“回神了!”

婉怡身子一顫,倒像是受了大驚嚇:“他走了?”

“嗯。”

“笑笑……”婉怡猶疑半晌:“你真要嫁他?”

“嗯!”笑笑把衣櫥裏的婚紗指給她看:“昨天才運到的,好不好看?”

聶家的衣櫥用的還是老式的雙門紅木櫃子,空間狹窄,婚紗長長的雪紡的下擺落到了外麵,大概是笑笑的媽媽怕弄髒,又特別在地上鋪了一層報紙。

婉怡走過去仔細瞧了瞧,由衷讚賞道:“真好看,像我們小時候看童話故事裏白雪公主穿的那樣,一定特別稱你。”

笑笑淡淡說道:“王子和灰姑娘,最完美的組合——我真是中六合彩了。”

婉怡聽她這麼說,撫在象牙白婚紗的手指垂了下去,慢慢說道:“對不起。”

“為什麼?”

“我明明知道你已經決定結婚了,還跟你說那些……”婉怡的聲音一徑輕下去:“會不會影響你的心情?”

“不會啊,怎麼會呢。其實說了也好,你不知道,我心裏從很久以前就一直有個大疑團解不開,困擾得很,現在好了,我可以安心的下決定了。”

“你開心麼?”

笑笑滿麵春風地回答:“開心,當然開心,哪個做新娘的會不開心?我以前過的什麼日子,現在又過的什麼日子,我要感謝他呢——林以墨,”她一字一句地迸出來:“多謝他,讓我過得這麼好。”

“我感覺不對,也許這個時侯說這話不應該,可我真的感覺不對。”婉怡低頭把下巴擱到屈起的膝蓋上:“我們認得這麼多年,你的笑,我比任何人都要熟悉。為什麼我看不到你發自內心的笑容了,笑笑?以前那麼困難的日子,父母不在身邊,寄人籬下,沒有錢買好衣服的時候,你都那麼堅強開朗。現在你有了英俊多金又愛你至深的王子,為什麼反而笑得不自在了?”

笑笑慢慢斂起笑容,沉默一會:“因為我已經長大啦。婉怡,我現在已經慢慢明白原來人的情緒不能全部放在臉上。”她伴著她身邊坐下:“我也要告訴你一件事,那天在醫院,場麵太亂,我的心也亂,沒反應過來,有些事情還沒來得及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