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界傳聞賢王迎娶龔府小姐,是為了衝喜,可今日一看,其實並非如外界說說。那麼,賢王為什麼要娶嫣然呢?”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這有什麼好奇怪的。”
“不知賢王知不知道,嫣然與楚某有婚約在身?”
四皇子彎了彎嘴唇,既然楚雲天都攤開講了他又何必躲躲藏藏,“略有耳聞,陳年舊事,隻是口頭之約,也無據可查不是。更何況,這也是嫣然自個兒的意思,難道楚大夫不知道?”
一下子戳到楚雲天心底的痛處,如若嫣然對他有意,事情還會這麼複雜嗎?楚雲天麵色凝重,沉痛的說:“你對嫣然可是真心?”
“本王定不會辜負嫣然。”四皇子無需向任何人保證,可看到楚雲天滿臉真誠,終究是說出了這句話。
“好,楚某也有一句話放在這,如果有一天,你辜負了嫣然,楚某定是不會手下留情。”
本是不帶情緒平平靜靜的一句話,卻是認真得讓人膽顫心驚。四皇子心裏一顫,思及他和嫣然的約定,不禁有一絲心虛,“那假設是嫣然辜負了我呢?”
楚雲天嘴角抽了抽,這種可能放在嫣然身上也不是不可能,“那也是你沒本事。”
四皇子的臉色頓時變得異常難看,他還真是沒本事,就連這場婚姻也隻是一個協議。
可是你楚雲天連騙婚的奔事業沒有,不是嗎?思及此,四皇子總算心裏平衡了一些。
“你幹嘛?”一直保持距離的楚雲天突然大步向前,轉眼已經來到他的麵前。
楚雲天冷笑了一聲,“我一個大夫,你一個病人,你說我能幹嘛?”伸手便拉起四皇子的手臂切脈。
細細診了診脈,打開隨身背著的藥箱,打開之後,從裏頭取出了兩瓶藥丸,“活血化瘀的,一次三顆,比你那些破湯藥強。”
說完,裝好箱子,默默的就往外走。走到門外,頭也不回的說了一句:“記住我剛剛說的話,不要辜負嫣然,否則,後果不是你能承擔的。”
四皇子一陣頭暈目眩,明明他是四皇子,怎麼還能被人威脅了?這個楚雲天,難道真隻是一個大夫。
四皇子尋來了看門的魏將軍:“你剛剛看到的確實是先皇賞賜的金牌?”
魏將軍低著頭,中氣十足的回答:“確認無疑。”
“你可知,先皇當年的令牌都賞給了誰?”
魏將軍蹙眉尋思了一番,“在下就知道,當年的威王爺平定突厥,凱旋而歸,先皇賞了一枚。其他的,就無從而知了。”
“那鬼醫呢?你可知道這個人?”四皇子看魏將軍飽經風霜的臉,想必知道的定然是比他多得多。
“在下略有耳聞,傳聞鬼醫世代行醫,祖傳的醫術妙手回春,無人能及。可這鬼醫行蹤飄忽不定,沒有人能輕易找到他。可是但凡鬼醫伸手相助的人,定是藥到病除。而且分文不取。在邊塞一帶極負盛名。”
四皇子點了點頭,“那你可知鬼醫和皇室可有何牽連?”
“未曾聽說,鬼醫一直以來隻在邊塞一帶出沒,對了,據說當初,龔將軍危在旦夕,正是鬼醫出手相助。難怪那年輕人會來到京城,難不成也是因為龔將軍?”魏將軍一時高興,發現自己多嘴了,趕忙打住。
“好了,本王知道了,下去吧。”
龔府
“母親,我衣裳已經夠多了,不需要再做這麼多?”嫣然看著眼前的布料,興致殘缺。
龔夫人置若罔聞,摸了摸一匹繡著梅花的粉色綢緞,“這個怎麼樣,看著挺不錯,應該很漂亮,這個做一身。”
“這個呢?嫣然,黃色也不錯,就是不夠喜慶。”
嫣然坐在太師椅上,用胳膊支著腦袋,昏昏欲睡。平日裏可以睡到日上三竿,中午吃完午膳還能打個盹,可今天呢,從早到晚,一刻不停的在挑首飾,挑布料,挑家具——早知道這麼麻煩,還不如不嫁了。
“嫣然,成婚可是大事,能不能上點心?這以後還要當家,像你這個樣子怎麼行。”龔夫人一麵看著布料,一麵不忘教誨自己的女兒。
“是,可是,母親,忙了一天,您也累了吧?其實這東西日後再添也一樣的。”
“說什麼胡話呢?成親就這麼一天,不得好好準備。打起精神來。匆匆忙忙的,什麼都沒有準備,挑好布料,還得趕緊送到繡坊去,連夜趕工。快,別磨磨蹭蹭。”
嫣然無奈的站了起來,繼續忙碌的一天。
此時此刻的她,隻希望成親的日子快點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