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臨毅,等一下!”
姚婉心慌的心髒怦怦亂跳,這一切發生的太突然,她還不知道如何接受,卻隻知道不能讓他就此離開。
他的腳步太快,仿佛在這個房子裏的是一群洪水猛獸,她追出門去,卻隻看到那輛黑色賓利倉促離去的背影。
大年初一,家家戶戶張燈結彩,遙遠的鞭炮聲還在此起彼落,空氣中到處都是歡天喜地的熱鬧分子,然而她隻感覺心冷如冰,那空氣每呼吸一口就給心髒帶來錐心刺骨的冷冽,提醒著她今天早上發生在家裏的這場見麵有多麼可笑,提醒她和她的家人帶給那個驕傲男子無可挽回的傷害,提醒著她和他之間已經畫下了一條不可逾越的鴻溝。
抬頭一看,有雪花零星飄落,仿佛老天也在為那個惹人心疼的男人哭泣。
客廳裏,姚全平久久愣在那裏不得出聲,曾經和妻子相識相知的畫麵一幕幕閃過腦海,他閉上眼,不願相信眼前發生的事。
他還記得初見的張元春紮著羊角辮在田野間奔跑,明媚的臉龐燦爛的笑靨與村裏其他女孩兒截然不同,她的臉蛋會發光,閃的人睜不開眼睛。
他知道城裏的女孩兒就像天邊的月亮,不是自己可以肖想的,她卻主動找他攀談釋放善意,她向他問各種傻裏傻氣的問題,把他當成博學多才的偉人一樣崇拜,他在那樣的目光下漸漸失了本心,感受到了胸膛裏一向安然的心髒在蠢蠢欲動。
終於,他為她隻身來到市區闖蕩天下,開起第一間餐館的時候,她跑過來找他說:“你娶我吧,爸爸已經不再阻礙我們了。”
他們歡喜的結了婚,隻愧對了一個女人,那個女人與他青梅竹馬卻也白璧無瑕,他們不曾有過山盟海誓,不曾有過心靈契合,隻因她愛他,他就對她有一份不可推卸的責任。
當她病魔纏身的時候,他出於朋友之誼出手相助,這在他看來是理所應當在所不辭的事,被元春發現之後卻鬧了個天翻地覆。
那一段時間,他和她都是不冷靜的,他不解妻子的冷漠無情不通情理,元春想不明白他的至情至性義無反顧。
他知道妻子一度借酒澆愁,可是,卻沒有想到她會去夜招牛郎,還褻玩男孩子的身體,這讓他情何以堪?最最糟糕的是,時過境遷,來捅破這些事情的會是他們女兒的愛人!
天啊!他是做了什麼孽,竟導致他的妻子傷害了女婿?這是多麼可笑的事情?讓他們的女兒情何以堪?
他看向門口的方向,禁不住老淚縱橫。
“全平,我——,我——,對不起,我沒想到會這樣的,我們之間沒有做什麼,真的,我當時被你傷透了心,看他和你有些像,就把他當成你淋蠟燭出氣,我沒有背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