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見田當家心機過人特來與田當家一敘,並送上一份賀禮。”
這時田新鎮才發現這少年手中還提著一個物什,借著月光仔細一看,不由得倒退一步,竟是被嚇得不輕。
原來這東西不是別的,竟是先前逃出的那個婦人的頭顱。不久前還**************此刻卻隻能看見那雙眼睛中所透露出的恐懼,直刺得田新鎮雙股顫栗。那脖頸處還滴著血,但這少年卻是一襲幹淨的白袍,不見有絲毫的血漬。
田新鎮發現自己錯了,錯的很是離譜,這麼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少年實不是自己所想的毫無心智之輩,顫聲問道:”你到底是誰,到底是誰……“
“田當家這可不是待客之道,我好意幫你解決了這女人,若是讓她逃了出去,你日後可絕不會清淨的。哪知道我一番好意,你竟不感激與我,反而對我如此喝問。”這麵目俊朗異常的少年神色變得猙獰而又可怖,本來還如同仙人般的人物轉眼之間就如同深淵之中的惡鬼,實是令人無法接受。
“你到底是誰……”田新鎮實是無法忍受這麵容扭曲的少年,竟然直接出手了。他不知道,他這一出手就是放出了一個惡魔,一個令所有人都感到絕望與害怕的惡魔。
“你竟然還想殺我,你竟然還想殺我,田新鎮這可是你自找的。”這時這美少年倒是平靜下來了,用冰的可怕的眼神看著田新鎮,像是看著一個死屍。沒錯,確實是一個死屍。
等田新鎮出手的一刹那,他又發現自己錯了,錯的更離譜了,這少年武功之高實不是自己所能想象的,就算是自己所認識的幾位武林大豪也不見得有如此之身手。那少年麵對著當頭而來的拳頭就像沒有看見似的,手肘以一個極不可思義的角度狠狠地撞在田新鎮的喉間,快得連田新鎮喉間的鮮血都沒有吐出,田新鎮的雙手卻都被這少年以分筋錯骨手給下重手折斷了。還不等他發出那淒厲的嘶吼,他的膝蓋都被這少年給踢裂了。
這享譽綠林十幾年的黑虎刀竟然在這短短的一個照麵間便被廢了,如同一隻蝦子,蜷縮著橫趴在地上。這難道真是一個來自深淵的少年,不然他的武藝為何如此奇絕,下手卻是如此的狠毒。
“你這可怪不得我,我好意相助你,你非但不領情,還嗬斥於我,這都是你自找的,這都是你自找的……”即使將田新鎮傷成這樣這少年臉上沒有絲毫愧疚之情,白淨的臉上卻布滿寒氣,著實令人膽寒。
“你……你……到……底……”喉間受到重創,田新鎮是連一句連貫的話都無法說出,但他至此都無法認出這個神秘的少年到底是誰。
“我是誰,哈哈,我是誰……”這少年聽清田新鎮苦苦掙紮的聲音,
反而發聲大笑,像是聽見了這世上最為好笑的笑話一般,狂笑不止。癲狂的笑聲直震得兩旁的樹木發出簌簌之聲,這精純的內力非二三十年苦修之功難成,真不知道這年紀輕輕的少年怎會有如此功力。
狂笑半晌,他才漸漸停住,“田新鎮啊,田新鎮啊,枉我以為你也算得上是心思縝密,沒想到不過如此,不過如此……”話還沒說完這少年又開始大笑起來。一會彬彬有禮,猶如一個豪門公子,一會又是下手毒,就像亡命之徒,一會又發癲大笑,真的是一個瘋子,瘋子。
“你費盡心機得到那東西的消息,以為這天上地下隻有你一人知道。你哪裏知道這一切都是安排好的。既然你那麼想知道我是誰,我就是告訴你又何妨。“說完,俯下身子,湊近田新鎮的耳邊低聲嘀咕了一會,就又開始狂笑不止。
相對於少年那驕傲到了極點的笑聲,田新鎮像是聽到了這世上最為恐怖之事,驚得雙眼突出,嘴不斷地張大,喉間滾動,嗚咽了幾聲,雙腿一蹬,竟是就這樣去了。
白袍少年對這一幕視若不見,袍袖一卷,整個人便騰空而起,輕飄飄得朝著遠處而去,真有鬼神之功。這林間隻依稀可以聽到,那遠去的少年驕傲的笑聲,還有他似自言自語,斷斷續續的話語。
“銀血劍……銀血劍,劍出飲血,劍出飲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