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功夫皆是大開大闔的剛猛路子,這一掌下來都是身子一震。金戰心頭也是一緊,沒想到這半路殺出來的程咬金功夫恁是不弱。局勢卻也容不得他細想,右手又變一招,一式雙龍戲珠,竟是將劍刃用兩根手指緊緊的夾住。
張奕微一掙,隻覺得劍上似有千斤之力抽之不動,索性棄了劍,驀地一掌。
這一手實是武者大忌,如此輕易地便被對方將武器卸下,乃是棄彼之長的昏招。可張奕本就誌不在傷敵,隻希冀能逼的金戰退一步。況且張奕本身拳腳功夫已是如火純青,棄劍使掌也不算棄彼之長。最為關鍵的就是正因為這一手是常人所不常使的昏招,也不是金戰所能料到的。
這斜刺裏撞出的一掌確實也出乎金戰的意料,但金戰怎麼說也行走江湖數十年,若是如此輕易就落入下乘也太不堪一提,談何震懾兩河武林。
隻見他也是棄了劍,左手運氣成刀向著張奕的手腕切去,這一下如果給他擊地實了定是骨碎手斷,決計不會有另外一種可能。
眼下張奕也不猶豫,手比如靈蛇般一扭,硬是收勢,反而繞著金戰手臂而上,卻是已經換了纏絲手之類的柔功。
金戰見此也是知道這突然跳出的人不好對付,當下也不再糾纏,順勢掙開,腳一點,整個人向後彈開,跳出了圈子,沉聲道:“張奕,你這是要作甚。”
萬三鷹冷笑數聲,“還裝得不認識,現在可露出馬腳了,既是從未見麵怎麼一上來就幫著他。莫不是張大俠也對這武林盟主一位感興趣,打算插上一手?”
無視萬三鷹的話,張奕開口說道:“金老前輩不要動怒,小子可不敢與老爺子做對,隻是他與我那義弟生的十分相似,兩人或許有故。還請金老爺子瞧在我的麵子上,饒了這小子一次。張奕日後定當上門拜謝。”
“張大俠,你到是好意,但我這做伯父的可是萬萬不能同意的。”這時一旁的南山翁卻是開口道,“想必蕭賢侄也並不是這麼想的。有些人年紀大了就要服老,像我這般安安生生地在家做個富貴老爺,何必在外麵拋頭露麵,與人爭風鬥氣,倚老賣老。對於這種人,張大俠可不必對他們如此客氣。”
“張大俠你一番好意人家全作是驢肝肺,你又何苦趟這趟渾水。既然人家如此能耐,就讓他們拿出來現現,究竟有什麼本事當著天下英雄的麵誇如此海口。”當下穆清風也是陰沉著一張臉。想來這南山翁一行人如此驕狂的姿態可是捅了馬蜂窩。這裏的哪個不在江湖上小有名氣,此間南山翁卻明顯是沒將他們放在眼中,怎麼忍受的住。
“哼,倚老賣老,說的還不知是誰呢。金某人行走江湖至今,誰人不知我金戰光明磊落,所求的無非就是道義二字。不像某人鬼鬼祟祟大半輩子,形之將死還出來禍害別人。不知從哪跳出來的牛鬼蛇神就想要一幹江湖好漢奉他為主,把我們也忒小瞧了。”
就當兩邊劍拔弩張之時,一個嬌滴滴的聲音響起:“金老爺子,南山老爺子,你們兩個就不要再爭了。奴家一個弱女子,不遠千裏,上這黃山為的就是有幸能夠瞧上一眼天南居士的秘籍。現在你們在這爭執不休,苦的可是人家這一個弱女子啊。”那嫵媚婦人嬌聲開口,滿是風情的眼裏如水般晶瑩,直像一隻貓抓似的撓著心肝,“這位公子,難道你瞧著奴家就一點也不心疼嗎?”
這柔弱的聲音帶著鉤子一樣,直將魂兒緊緊的鉤住,讓人不由得心生憐意。
“這位姐姐,不是弟弟我不知道體諒姐姐,姐姐如果有什麼吩咐盡管說與弟弟聽。弟弟自會竭力幫姐姐把事給辦咯。”古來多少英雄豪傑都是拜倒在紅粉佳人的石榴裙下,更不用說這還僅僅是一個少年,麵對這嫵媚夫人的祈求怎麼拒絕的出口,立下便是應承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