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照你所說,魔教竟還留存於世,隻是不知這三聖教現今蟄伏於西域意欲何為。”
“按照魔教百年前的行事手段,絕不會甘心龜縮於西域的大漠之中。以前不見他們有所動作,想來應該是百年前的打壓對他們的影響實是太大,但百足之蟲死而不僵,現在經過百餘年的發展怕是又有了底氣,這才又講觸手伸到了這裏。”
“若是魔教卷土重來,所殃及得絕不僅僅是你我二人,對整個中原武林都將是滅頂之災,要盡早把這個消息公知於天下,讓天下各門各派共赴西域,徹底鏟除了這魔教,不然又是一場腥風血雨。”
“不可,大哥,這事萬萬不可莽撞。”
“為何?”
“大哥,就算要將這消息大白於天下,我們又有什麼證據呢,就憑我們的一番猜測,天下英雄豈會輕易相信,更者現在江湖上的人都認為隻有大哥得知南山翁的下落,掘地三尺在尋你,你若是現身又有幾人會相信你所說的,反而會認為大哥你是在欲蓋彌彰,想借著魔教一事來掩人耳目。最為要緊的是,按照楊鋒所說這三聖教行事極為詭秘,他久居西域卻是從不知道有人親眼見過那聖女。茫茫大漠,縱使各派遠赴西域也不一定能尋得到他們的藏身之所,到時又該如何是好,說不得反被他們螳螂捕蟬。”
張奕聽了,也是沉默不語,他天生俠義心腸,對魔教自是痛恨,初時聽聞魔教竟是死灰複燃,大驚之下,義憤難當,卻是沒有考慮這麼多。
當下歎道:“義弟所言甚是,愚兄所言確實欠缺思慮,那依賢弟看來我們又該如何是好?”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既然這三聖教遠在西域,我們不妨就去西域走上一遭,瞧瞧這三聖教到底是些什麼牛鬼蛇神,再做打算不遲。”
“什麼,你打算去三聖教?”這時,一旁的楊鋒驚呼道。
“怎麼,這三聖教還去不得了?”張奕問道。
“哼,張大俠,雖然你武功不弱,不是我潑你們冷水,憑你們兩個就想去一探三聖教,那是羊入虎口,回不來咯。想當年我久居西域之時,西域之人對三聖教無不尊敬有加,其勢力遍布整個西域,真可謂是無孔不入,你們就區區兩個人,嘿嘿……”說到最後,楊鋒隻是幹笑而不說話,想來對林白的說法不屑一顧。
“正是因為我們隻有兩個人才更容易打探他們的消息,人若是多了豈不引起他們的警覺。”
“哼,你們若是執意去尋死,我也攔不得你們。”楊鋒佝僂著背下了地,“張大俠,咱們後會無期。”說罷,頭也不回的出了屋子,顯然對他們的說法嗤之以鼻。
望著楊鋒離開的背影,張奕道:“他說得也有幾分道理,我們兩個對那什麼三聖教一無所知,孤身前去會不會有些冒險?”
“可目前也沒有更好的法子,據今夜的情況看來那南山翁的失蹤和三聖教應該也有些關係,若是想要知道他的線索,這三聖教也是非去不可。不過,雖然如此,我們也不必急於一時。”
“嗯,難道你還有其他要緊的事?”
“請大哥附耳過來。”
張奕將耳朵湊到林白近前,兩人低聲耳語一番,張奕先是神色一變,轉而眉頭緊鎖,最後頻頻點頭。
“義弟言之有理,既然如此,那我們就按計行事。”
也不知兩人說了些什麼,竟是如此鄭重其事。
當下一夜無話。
翌日清晨,一個秀才打扮的人正送別一個頭戴鬥笠的男子,自是林白與張奕。
“那一切就拜托大哥了,還請大哥萬事小心。”
“義弟不用擔心,我張奕好歹也混跡江湖十數年,絕不致如此不濟,倒是兄弟你初涉江湖要多加注意,切不可親信他人。”
林白答應一聲。
張奕一揮手中馬鞭,說了聲:“義弟,多多保重,日後再見。”便縱馬疾馳而去。
在店門口站了一會,林白反身又是回到自己房中。
剛剛推開門,眼前灰影一閃,一條人影就是在林白麵前想要破窗而出。
“什麼人?”林白喝了一聲,揉身而上,伸手就去搭這人的肩,想將他給拉回來。
豈知這人滑似泥鰍,林白隻覺得摸著了一張大魚皮,一抓抓空,這人已經是搶出了好幾步。
林白還待在追,這人輕功著實了得,避開林白之後,跳出窗子,一個金鍾倒懸,落在樓下,好似腳不沾地一般,待得林白向下看去,已經跑出好遠。
見此,林白也是不再追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