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林白也是不再追趕。
整間屋子已是被那人翻得亂七八糟,所有的抽屜被打開丟在地上,就連床上的被褥都是被劃開,細細地被翻找了一遍,弄得滿屋都是飛揚的棉絮。
這人身穿灰衣,臉上蒙著東西,林白乍一看去,分明對其沒有什麼印象,不知又是哪一路上的人。看他的所作所為,倒不像是求財的小蟊賊,反而是在屋裏翻找什麼東西,這找的又是什麼呢?
林白在屋裏躊躇一陣,喚來小二,結算了房錢,就去了後麵馬棚。
到了馬棚,卻是不見那駝背的楊鋒,喚了幾聲也是不見人,林白也不做耽擱,牽馬出廄,一拍馬臀,也是離開了客棧。
縱馬直奔出直奔出這盤山鎮,直奔出約莫四裏地。忽地,厲嘯聲響起,一支箭射向林白座下的馬。
猿臂輕舒,撥開這箭,擲在地上,沒等他開口周圍又是射出數十支箭,密密麻麻的直奔他而來,若是被射中了,那就真成了刺蝟,也不知這林子中埋伏著多少人。
林白右手一撐馬鞍,整個人便是倒掛著騰空而起,左掌一拍馬臀,一股柔勁將這馬平平地送出丈許,這馬少說有個三四百斤,就算是在平地上讓一個壯漢推都是頗為費力的事情,而林白人在空中,這看似綿軟無力的一掌,就將馬平推出這麼遠,內力修為實是高深到了極點。
“來的是哪一路的好漢,不知小子何處得罪了各位,還望現身說個明白。”
林中之人卻是一聲不發,想來林白這平推奔馬的一掌也是嚇到了他們。
“既然各位不肯現身,那小子也不客氣了,看看到底是何方神聖。”
林中不知埋伏著有多少人,且他們手中有弓,林白怎敢大意,打起十二分精神,躍進林中,卻是一人未見。四下查探一番,真是一個人也沒有留下,一擊不中,竟是在短短的時間內撤了個幹淨。
既然人已經不在了,林白也無計可施,跳上馬繼續拍馬向前。
又走的兩裏路,前方跳將兩個人出來,一個身著黑衣,一個灰衣,黑衣漢滿臉橫肉,絡腮胡,臉上還有幾道刀疤,灰衣漢,精瘦精瘦,衣服下就像是一個木頭架子,三角眼上吊,削薄的嘴唇噙著冷笑,肩頭一個扛著斧頭,一個扛著大刀,指著林白道:“呔,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馬路財。來者何人,還不快快下馬,給爺爺們孝敬孝敬。”
林白輕笑一聲,理也不理,一夾馬腹,便是衝將過去。
“你……”那黑衣漢還待再嗬斥,奔馬已是夾著萬鈞之勢衝了過來,也是被嚇了一跳,噌地一下,跳到邊上。這一下跳的急了,竟是沒有站住,整個人又是退出好幾步,隻撲通一下,跌坐在地,哼哼不止:“誒喲,誒喲,疼死老子了。你奶奶的,膽挺肥的……”
邊上的精瘦三角眼,此時也是笑不出來了,他倒是聰明,手中的刀一揮,朝著馬腳撩來,看來也是個慣於剪徑的。
林白見狀,一勒馬韁繩,這馬立時就揚起前蹄,避開了這一刀。
這人還想再砍,林白俯身捉住他的領子,將他向後摜去。這人精瘦,渾身沒有幾兩肉,再加上林白的內力深厚,這一摜之下直把他摔出去三四丈遠。那人落在地上蹬蹬蹬連退三步,終是站不住身子,也跟那黑衣漢摔在了一塊。
兩人哼哼唧唧地站起身,嚷道:“小子,點夠硬啊,不給你瞧一點我們兄弟兩人的真本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
這時隻聽嗖嗖幾聲響,林子裏竄出幾道人影,五個戴著鬥笠的人已經攔在林白麵前。
其中一人開口問道:“碧劍遊俠張奕可是你大哥?”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五人中最左邊的人開口道:“是了,和我們走上一趟,我們幾個就饒了你性命,不是,嘿嘿……”
他邊上一人甕聲甕氣地說道:“不是,就殺了你。”
沒等林白回答,後麵的黑衣漢,提了提手中的刀,上前幾步,說道:“你們是哪個山頭的,沒看見這票有人了,懂不懂規矩。”說著就伸手想去拉這鬥笠人。
“聒噪。”最右邊的那人,一掌打開那黑衣漢的手,飛起一腳踢在他肚子上。可憐那黑衣漢剛剛爬起來,又是狠狠地砸在地上,接連滾了好幾圈,哇一聲吐出好大一口血。
“這次饒你們一命,還不快滾。”
那灰衣的精瘦漢子,一看這人都不好惹,抱了抱拳,道:“我們兄弟兩技不如人,無話可說,告辭。”說罷,扶起地上的黑衣漢子,一瘸一拐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