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青青子衿(1 / 2)

雨驟地裏大了許多,少了秋日應有的雍容氣度,添出了難得的狂唳淩亂,撲打麵龐的時候亦楚痛難耐,叫人不消忍受。

兩人在幾近癲怒的“暴雨”裏死命相擁,她幾番抗爭,可仍舊脫身不開,不論用何等言辭叱責,他也無動於衷,隻緊緊圈禁著她,並不言語半聲,也沒甚其它的作為。

他仍舊是一慣霸道的粗蠻性子,再加之慣常的無賴手法,著實可氣!

“放手!”又是一聲怒叱!

伊語淇現下又狠又恨又急又亂,一時沒了主意,便沉下腦袋,張口咬住了他的肩頭。

一切的恨惱霎那間聚集在兩排雪白的牙關上,用力死閉之際碾壓的力道可謂荷載萬千,切齒之時強橫的暗勁也凶若奔雷,恨不得把他通身骨骼咬個粉碎!

哪知他卻聲色不動,就這般任由她“死咬”也不做聲,亦不放手,如此死死圈錮著她,倒使她有些束手無策。

往初的恨意借由方才的發泄消歇了些許,理智也漸漸回歸她的心頭,她心中也不由地嘀咕起來:

他這是為何?明明自個嬌俏貌美的小女友正安然立於另一端,他卻擱這堂堂皇皇攬抱著她?是希望證明出何種不清不楚的糾葛?還是希圖表露出他的強勢霸道足以支撐他在女友跟前懷抱著其他“女人”?亦或是他倆生了誤解,隻借助她作個擋箭牌的作用?

不論是何緣由,總歸是沒有懷揣著甚好心,全是渣劣之徒與宵小之輩的心思與行徑!

由此,她的心裏好似澆灌了火油似的,怒焰尤甚——她最是厭憎負心薄情的漢子,也最是嫌惡腳踩兩隻船的花心賊人,平日裏遇著這兩等渣人恨不得殺之而後快,何況這人正借拿卑劣的伎倆使在她的身上,委實叫她幾近發起狂來!

她再是怒狠狠地扯咬了幾口,他仍舊沒甚反饋,便怒說:“放開你的贓爪!”

她一麵怒吼一麵掙脫,怎奈藺子衿的身子骨過於壯碩,磐石似的不動分毫,使她全無招架。

時至今日方才見清這人的真麵目——確實真小人,卻一副真君子、癡心人的做派!確是“渣”出了至高的層麵!可恨!可憎!可惡!

更可厭棄的是半個鍾頭前,她還為這種不知下限的“敗類”動過火氣,往日美好的願景也於當下時刻排蕩在腦海裏麵,愈不願深糾愈是介懷,也愈使她生出作嘔的感覺來!

如此催使,起初的委屈摻雜著往日的恨意與現下的狠憎齊數渡轉到了牙關,所有的怨氣也一股腦地透過原始的舉措潮蕩般衝泄開,緊至隱隱溢出了血痕,她方才有鬆口的跡象,也是狠下了心腸。

可藺子衿依然形色不改於麵,亦不曾緊上半分眉頭,隻說:“如果這會使你解氣,我寧願這隻手廢掉!”

此話出,她愈發惱恨了,好一個巧言舌簧,好一個花言巧語,藺子衿真是把她當作三歲的孩童嗎?如此拙劣的套路於現今看來可並不真的高明,可她當初卻為何深信不疑呢?

伊語淇惡狠狠地吼:“我恨不得叫你去死!放手!”確是發由肺腑,她對身後這人是憎厭到了頂點!

放開手?他漠然地搖了搖頭,他為了這個時候,守候了整整八年零一個日頭,久違的擁抱是他日夜的夢寐以求,他瀟灑不了!

她並不曉得他的思想,隻怒吼說:“再不丟手,我便報警了!”

許是這等狠厲的言辭觸激到了他,他終是開了口,聲音磁性渾厚,頗有威嚴,“你知道的,我最討厭威嚇,尤其是你!”他最是不喜她的威迫,畢竟他是位很強勢而又時刻霸占主導的男人!

“你……”

她話還不曾脫口,他便趁勢很霸道地將她擁入懷中,她竟全無縛手之力——堅實的胸膛跟隨急促起伏的呼吸傳出的熱浪裹挾著她,使她喘不出氣來,可她終究是清醒著的,使盡渾身解數意圖掙出他的魔爪,盡管依舊徒勞。

她近乎被他逼瘋了,怒斥:“藺子衿!”

他劍眉輕挑,板著臉麵俯看著她,不鹹不淡地說:“在!”神色與以往未有絲毫的變動,就好似他們依然是對方的彼此。

她怒洶洶地喊:“你無恥!混蛋……”

無賴!渣滓!叱罵還不曾完全出口,他炙熱的吻便貼覆上來,火熱的唇角兼合滾燙的舌尖快速吸吮,噴放出強大的吸附力氣,劇烈掃觸著她的神經,侵襲、壓迫、扯弄以及撥撩,猛促的攪動讓人隱有窒息的感覺。

她全然恍惚了心神,心跳急速,四肢酸麻,腦袋混濁不堪,隻張大眉眼,任憑雨露與珠淚融混一處,在麵頰流淌斑駁,便在幾近放鬆抵抗的時候,餘光巧合似地瞥視到涼亭中那條條玉立的少女郎,憤惱好似電擊一樣滾入心頭,一作狠,牙關霎時閉攏,斬破了他的唇角。

沒來由的狠痛使他促手難防,她掙出他的包圍,劈麵便送了他一個巴掌,力道大的很,連掌心都震蕩的生疼,也就是半息的間檔,她魚貫般遁出了他有力的掌控,幾個疾步便是數米開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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