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借力打力 紅顏玉殞(1 / 2)

任約掠至山頂上的鬆亭邊,見陸天風正盤坐在裏麵的石凳上,背對著這麵。任約心底一喜,暗道自己終於可以不用獨自應付這一群人了。

任約大聲呼道:“師父,山下來了一群人要見你。”陸天風卻絲毫沒動,仿佛沒有聽到一般,一陣晨風吹過,將他的衣襟吹得上下翻飛,隱隱有一股魚腥臭味飄過來。

任約心中一沉,又提高聲音叫道:“師父。”腳下加快了速度奔了過去,心中隱隱有不祥的預感。

除了那風吹過鬆林發出的陣陣聲響,哪還有半點聲音。

任約搶至陸天風身前,就見陸天風臉上青黑一片,胸前衣襟都碎開了,隻見一道烏黑的掌印印在胸前。任約腳下一軟,撲通跪在陸天風身前,手懸在陸天風身前,卻又不敢亂碰,眼中卻已流下淚來,口中哽咽道:“師父,您這是怎麼了,是誰將你傷成這個樣子的。”

陸天風雙目緊閉,鼻尖一點氣息也無,晚上的露水將他的頭發打濕粘在臉頰上,顯然是已喪命多時。

李袖兒輕輕走到任約身邊,寬慰道:“任大哥,你不要太傷心了,陸伯伯在天之靈也不希望看到你這個樣子的。”

任約一身素衣,怔怔跪在陸天風靈前,雙目無神不知望向哪裏。也不知聽沒聽到李袖兒的話。

靈堂這邊,管中散與南宮天一行人腰間亦都係上了白布,恭敬地在陸天風靈前各拜了三拜。

邁出殿來,隻聽那南宮天低聲對管中散道:“管兄,現在事情也該挑開說了,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你我這番都是為那東西來的,本來是來向陸兄問個究竟的。隻是如今陸兄遭了毒手,不知管兄作何打算啊。”

那管中散沉痛道:“無論如何,畢竟人死為大,別的事,以後再說吧。”竟是絲毫口風也不露。

南宮天又道:“管兄,我可是一片赤誠之心哪,這宗事可是幹係甚大,你落花山莊還想獨吞了不成。”

那管中散似無可奈何道:“南宮兄弟,實話對你說吧,莊主對這事半點興趣都沒有,是少莊主非要過來看看,莊主拗不過,才讓我們護著少莊主來見識一番的,至於那……那個東西,我們可是一點都沒放在心上。”

隻聽南宮天冷哼道:“一點沒放在心上,這話你騙誰呢。哼哼,就算你們對那黃白之物不感興趣,可是,那指玄經,哼哼,估計你們莊主已經在趕來的路上了吧。”

管中散心中一緊,臉上卻是神色絲毫不變道:“說不感興趣便是不感興趣,莊主最近於劍道又有所悟,估計此刻正在閉關,即便是白雲先生的指玄經,也不見得就比‘流水劍意’高明,倒是你們的老樓主,最近十年可是寸步未進哪,估計應該是等不起,要來試試運道了吧。”

南宮天麵色一冷,隻聽他沉聲道:“莫要以為謝莊主便天下無敵了。”說著,他又環顧了一下四周,壓低聲音道:“陸兄比謝莊主如何?還不是一樣被人斃命於掌下。”

管中散眼睛一眯,細細打量了南宮天一番,那南宮天卻是麵帶冷笑,絲毫不懼管中散那逼視的目光,也挑釁般的與其對視起來。一時間,兩人都沒有再說話,隻是周圍的氣氛卻急劇緊張起來。

良久,方聽管中散道:“依我看,陸兄胸口上的掌印,不是滇西瑤寨便是九幽府的人動的手,看來,不止是我們,來的人還真不少。”

南宮天聽他轉變了語氣,心下也不覺鬆了一口氣,道:“我看是九幽府的可能性大一些,畢竟,瑤寨的人很少會出現在這裏,其勢力多分布在滇桂一帶,不太可能這麼快便得到消息趕來這裏。”

管中散頷首道:“不錯,看來極大可能便是那九幽府了。這樣一來,雖說事情難辦多了,可倒也證明這指玄經事應該不是假的,否則,一向行事隱秘詭異的九幽府又怎會浮出來。”

南宮天接著道:“這九幽府,沒人知其真正實力,隻是江湖上傳聞的高手便有閻羅、鬼王、孟婆、三姝、三犬、十二鬼卒一幹人等。你看不如……”

南宮天話還沒說完,便被管中散打斷道:“南宮兄,此番出莊,莊主隻囑托好生照顧少莊主,至於其他事,我真的沒法做主,還需請示莊主方可。”

南宮天聞言微微有些失望,不過還是低聲道:“如此便靜候管兄佳音了。”

管中散卻沒答話,臉上一臉悲痛之色,唏噓道:“可惜陸兄英年早逝,音容笑貌猶在眼前啊,可恨九幽府的那幫魑魅魍魎。”說著,泫然欲泣,聲音中也充斥著悲痛憤怒。

任約心中正被悲痛盈滿,忽聽得管中散那悲痛憤懣的聲音,心中忽覺有一道電光閃過:昨晚自己迎擊那三名黑衣人時,師父特意叮囑道小心九幽府的鬼影迷蹤步。任約目光一凜,口中喃喃道:“九幽府,九—幽—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