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暗夜謀劃 溪邊論劍(1 / 2)

朱雀鎮中的客棧內,謝逸一行人正用著晚飯,管中散道:“少莊主,你看這幾日我們是不是要避避風頭,紅袖坊的李袖兒姑娘前幾日也被人暗殺了,看來此次注定要拚個你死我活了。今日那龍虎樓主焦仲年也趕到了,我已經派人去通知莊主了,你看我們是不是等莊主來了再作別的計較。”

謝逸頗有些不滿道:“怕他作甚,我落花山莊還沒怕過誰來,又何必作那縮頭縮腦的烏龜,莫說焦仲年,便是那焦鶴壽來了,我謝逸也不怕他。”

管中散還沒答話,陳巨源接過話來道:“少莊主,現在可不是出風頭、逞意氣的時候,如今,這朱雀山下高手遍地,一個不小心便會招來殺身之禍,退一步講,也會徒招惹一些仇家,白招致一些麻煩。”

謝逸不耐道:“好啦,好啦,我知道了,都別說了,我好生待著等爹爹來便是。”說完,將筷子一擱,也不吃了,徑直回到客房歇息去了。

管中散與那陳巨源相視苦笑,均無奈地搖了搖頭。倒是那高戎為人憨直得很,沒那麼多花花腸子,兀自吃得正歡。

這邊南宮天、薛道序、陸子揚三人也正陪著焦仲年吃飯,便聽南宮天道:“樓主,如今這形勢可愈發讓人捉摸不透了,沒想到自陸天風陸兄被人殺害後,那紅袖坊的李袖兒姑娘亦遭了毒手。似乎暗中還有不少人在潛著,您看,最可能是哪方的人呢?”

這焦仲年年歲比南宮天要大上幾分,加之留著長髯,看起來比南宮天沉穩不少。聞言,捋著長髯道:“南宮兄弟,你跟落花山莊的人交過手沒有?”

南宮天一怔,不知焦仲年為何問起這事,不過仍是如實答道:“我沒跟落花山莊的人交過手,不過子揚到跟謝逸那小子切磋過一番。”

焦仲年聞言,頗感興趣道:“哦,結果如何啊。”

隻聽南宮天有些遮掩道:“嗯,這個……因為隻是切磋,算是不分勝負吧。”那陸子揚坐在旁邊,聽南宮天這話,臉上頓時一陣臊熱。

其實那日比試,人人都看出陸子揚是落了下乘。不過,南宮天怎麼好意思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呢,是以遮掩了一番。

焦仲年將眾人臉色瞧在眼中,心中已經了然,不過,嘴上卻沒說破,但還是道:“不管如何,道序、子揚,你二人還需多下苦功夫,勤練不輟啊。如此方能有一番成就。”

薛道序、陸子揚二人忙避席躬身答道:“師父教誨的是,弟子記住了。”

焦仲年頓了一頓,又接著道:“此番前來,隻憑我一家人手,恐怕很難奪得這‘指玄經’,雖說這事是真是假還沒個定論,不過仔細準備一番還是不為過的。嗯,我看,我們倒不如和落花山莊聯手,互為幫襯照應,不然的話,隻一個摸不透深淺的九幽府,恐怕就非我們能對付的。”顯然,他也暗暗懷疑是九幽府的人暗中下的毒手。

南宮天道:“我也正是樓主這個意思,隻是這番落花山莊的謝康樂定會前來,你看是不是要通知老樓主,不然……”他也不好意思直說下去,隻拿一雙眼睛盯著焦仲年。

焦仲年心中一陣不舒服,這不是說自己明擺著不是謝康樂的對手嘛。不過,他也不是個心胸狹隘的人,道:“父親已經正在趕來的路上了。他老人家是和我一起出發的,隻是我馬快

,到的早些,而他老人家的車慢,故遲緩了幾日,相信不日便會到了,南宮兄弟莫要擔心,我龍虎樓自不會在人前弱了自家聲勢的。”

南宮天精神一振道:“這樣便讓人安心多了。隻是,樓主,你看我們是不是要提早打算一番。”

焦仲年瞥了他一眼,呷了口茶道:“哦,你說說都要做做些什麼打算。”

南宮天緩緩道:“這‘指玄經’兩百年來無數武林人士窮極精力去尋找,都不見蹤跡,如今卻突然傳出這樣的風聲,不知是否是有人刻意布下的局,這點不可不防,此其一;其二,如今,‘指玄經’隻傳聞在這朱雀山一帶,至於確切地點還不知曉,若是這般毫無目標的找下去,不知要找到猴年馬月。這便要及早確定這消息的真假,若是真的,便要及早探出那確切一些的地點;其三,倘若真個兒找到了那‘指玄經’,難不成真要與落花山莊的人共同參悟嗎?如此這般,這‘指玄經’還有何益處,人人都有,便算不上什麼至寶了,這其中關節,還希望樓主細細思量。”

焦仲年深深看了南宮天一眼,悠悠道:“你這其一,雖有些道理,不過,依我來看,卻是不大可能,我實是想不出,誰有這麼大的手筆,能一口氣吞下我龍虎樓、白虎澗的落花山莊、青龍城的劍老爺子等天下一眾英豪,倘若真有這樣的人,敗在他手中,我焦仲年也是心甘情願;至於這第二件事,江湖上進來盛傳‘離火縱橫,留待有緣’,相信隻要參悟的透,應該能找到那‘指玄經’確切一點的位置;至於你這其三……”焦仲年忽然頓了一下,意味深長地說道:“南宮兄弟,龍虎樓行事向來有自己的原則,哪能行這種不仁不義之事,萬一被天下英雄知曉,我龍虎樓還有何顏麵立足於江湖上,以後這種事,你莫要跟我說了。”說著,意味深長地盯了南宮天一眼,徑直離席,入房休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