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風吹下來了,這一陣,掀翻了她的衣領,她默默地站起來了,退到了後麵,她不說話,隻是看著。
許久後,她聽到這位父親在說:“少惜,你哥哥結婚了,爸爸今天和嫂嫂一起來看你,你看見了嗎?她也跟爸爸說,花仙子的頭發是黃顏色的。”
覃子贇的眼淚決堤而下。
下山的時候,她走在後麵,看著那個不再高大的身影,默默地,一步步離去。在停車場分別的時候,她主動上去說:“尚叔叔,我送你吧!”
她隻是怕他太過傷心。
尚中梁沒說話,過了好一會兒,他看著遠方的台階,突然說:“嫁給我的兒子就是我們尚家的人了,不要再叫‘尚叔叔’了。”
覃子贇愣了一下,微微有些驚訝。
尚中梁卻隻是擺擺手,走到了自己的車邊,他說:“下次吧,和少宗回來吃飯,再叫也不遲。”
或許,他隻是想給她一個合適的身份。
她在原地站了許久,風停了,落葉在腳邊翻了一個跟頭,落到了排水溝裏。她呆呆地看著尚中梁的車走遠,她聽到了他說的話,她是尚家的人。
回到市區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她感覺鼻子有點塞,大概是山風吹的,吃了兩粒感冒藥就睡了,一直到晚上十點,她被尚少宗吵醒了。他剛好推開臥室的門,她聽到了聲音,從被子裏坐起來了。
“你回來了。”她有鼻音了。
尚少宗把車鑰匙放在床頭,伸手就去探她的頭,還好,沒發燒。
“你去哪兒?好端端的怎麼感冒了?”他的眼角有很深的倦意,看她的時候,卻還是表現出了不盡的溫柔。
覃子贇說:“少宗,下午我去公墓了,碰見了你爸爸。”
“他說了什麼?”尚少宗下意識就問,他其實有些擔心。
覃子贇拉住了他的手,有些涼。她說:“你別這麼緊張,他什麼都沒說,他是去看少惜的,我們在停車場遇到的。他說讓我們有空回去吃飯。”
尚少宗將信將疑。
覃子贇鬆開了手,靠在床頭,笑看他,“怎麼了?不相信我啊!你猜他今天還說了什麼?”
尚少宗當然猜不到。
她說:“你爸爸跟我說,嫁給我的兒子就是我們尚家的人了,不要再叫‘尚叔叔’了。”
這一點,尚少宗倒是挺意外。
很快,他湊過來,親了一下她的唇角,低聲說:“你是我的人,當然也是尚家的人。”
覃子贇“嗯”了一聲,把頭偏過去了,“我感冒了,小心傳染給你。”
尚少宗好像是笑了,他把領帶抽了,丟在床上,已經欺身上去了,在她耳邊說:“那等會兒怎麼辦,要不我提前給展秘書打電話,我明天不去公司?”
等會兒……
覃子贇伸手就推他,臉已經紅了,“還尚總呢!沒個正行!”
男人不以為意:“在自己家裏,在我太太麵前,我要是那麼正行,你早該跟我分手了。”
“你滾蛋。”
男人已經吻下來了,“我滾蛋了,你怎麼辦?”
“尚少宗,我真的感冒啦——唔……”覃子贇在抗議。
男人抓住了她的手,繼續深吻,完全無視了她。好一會兒,當她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時,他卻隻是淡淡地說:“尚太太,我加了三個班,今天才十點,難道我們不應該做點什麼嗎?”
覃子贇好像拿被子捂住自己,當他不存在。
“展岩今天早上給我打電話,說你明天出差,你應該早點睡。”覃子贇搬借口。
“明天早上九點的飛機,飛西班牙,我去四天。所以你更應該補償一下我,你說對嗎?”男人的手伸進來了。
覃子贇“呀”了一聲,急急忙忙地推他,“所以你明天要早起,飛機誤點就不好了。”
就是不讓你得逞。
但是,女人是拗不過男人的,隻一個輕輕的用力,她就受不了,叫得他心都亂了,那隻好來真的了……
“尚少宗——”那是真的尖叫,他太用力。
男人不出聲,但是忍不住笑出來了,還是個開始,要慢慢來。
“尚太太,你明天有一整天的時間在家睡覺,或者,不行,你還有後天,大後天,也可以一直睡到等我回來。”男人的嘴角勾著笑。
覃子贇已經亂了,半邊臉埋在枕頭裏,她罵他:“尚少宗,你個流氓!”
男人長笑一聲,分開四天,加上加班了三天,流氓算什麼,罵禽獸,今晚也跑不了了。
夜色漸濃,翻雲覆雨後,空氣中充斥著情欲的味道。浴室裏的嘩嘩啦啦的水聲,而她,卻怎麼也睜不開眼睛了,沉沉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