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躺著的人臉色蒼白,麵容俊秀,細眉微皺,突地眼皮動了動,慢慢睜開眼。
江江驚喜的上前,喚道:“白叔……”
她驀地停住,麵色古怪,試探地喊:“白姨?”
原來床上之人便是白潛,江江幼時與白潛十分親近,她的白虎也是白潛所贈,隻是後來白潛走後,她便再沒見過。
隻是今日一見‘他’卻成了‘她’。
白潛視線滑過趴在地上的白虎,眼中的疑惑變成驚喜萬分,不確定的開口道:“你是江江?”
江江點點頭。
她激動非常,想要伸手抱她,動作一大扯動傷口,疼得齜牙咧嘴。
江江連忙扶她躺好,急道:“白姨你傷還沒好,不要亂動。”
“你知道了?”
“嗯,”江江有些不解,“可是為什麼呢?”
白潛有些尷尬道:“這件事說來話長。”
白虎從地上站起來將腦袋湊近白潛,親熱的蹭了蹭。
“啊,小白都這麼大了?”白潛顯然也十分開心,熟練的伸手在白虎脖子上撓癢,逗得它搖頭晃腦。
江江道:“今天多虧小白認出你來,不然後果不堪設想。對了白姨,追殺你的那些黑衣人是誰?”
白潛臉色頓時凝重起來,“是花影樓的人。”
“花影樓?!”江江瞪大眼,臉色不禁有些發白,“他們為什麼找上你?”
“我也不知道,但他們意不在取我性命,不然我早就死了千百回了。”白潛見江江臉色極差,心覺奇怪,“江江,你怎麼了?”
“沒、沒什麼,隻是覺得他們太可惡了!”
白潛沒再多問,有些不安的問:“江江,你爹呢?”
“爹?他和哥哥們出去了,不過應該快回來了。對了,爹他知道白姨你是女兒家嗎?”
“他……他當然是知道的。”隻是在他的心裏除了那個人再沒有別的女人了,白潛眼裏不禁有些黯然。
江江想起她受了傷身體虛弱,也許餓了,問道:“白姨,你想吃東西嗎?我去給你端點吃的啊,你好好休息。”
然後就徑直急急忙忙的去了廚房。
江江端著粥往回走的時候,恰好遇到迎麵走來的楚諱然,兩人都有些尷尬。
江江朝他笑了笑,腳下不停。
楚諱然連忙叫住她,“江江。”
她不得不轉身,問道:“有什麼事嗎?”
他卻支支吾吾,臉上飄上紅霞,眼睛到處轉來轉去,就是不看她。
江江等了等他還是沒有開口,想他也許覺得現在不知道怎麼和自己相處,她心下不禁黯然,淡淡說道:“如果沒事我先走了。”
“等等!”楚諱然叫道。
“那個,”他見她清眸流盼,杏眼看著自己,不覺臉上又熱起來,他結結巴巴地道:“我覺得我很、很喜歡你。”
江江張大了嘴,她沒有聽錯吧?他怎麼會在知道了她已非完璧之後就來向她表白?
“我不在意你以前遇到了什麼事,我承認聽到的時候是很震驚,但是後來我隻是想,如果那個時候我認識你的話,你也許就不會受這些苦了。”他很認真的看著她說,“江江,我很心疼你,我以後會好好保護你。”
從來沒有人像他這樣明明白白的告訴她,他心疼她,他喜歡她,他會保護她。
江江不禁腮暈潮紅,眼波盈盈。
楚諱然見她如此嬌態,不禁心喜,追問道:“江江你願意和我在一起嗎?”
江江張了張唇,聲音卻是從身後傳來。
“江江,你爹在找你。”
江江轉身看見沈楓站在拐角,他聽見了多少?想到這她麵上粉色越濃,連忙應道:“我就來。”
楚諱然在身後喊她,“江江。”
她裝作沒有聽見,她現在也實在不知要怎麼回複他,她從未想過……
“走吧,沈大哥。”
江江怕他問她什麼,始終走在他前麵,因此沒有看見沈楓陰沉得滴水的臉色。
江江進去的時候,正好聽見江瑋元的驚呼聲。
“你是女的?”
江威沉聲道:“沒大沒小,叫白姨!”
江瑋元還是一臉不可置信,喃喃自語:“難怪你從不肯和我們兄弟三個一起洗澡。”然後忽然臉一紅,指著白潛叫道:“可是你都把我們看光了!”
他話音一落,江瑋璟和江瑋禮的臉色也怪異起來。
白潛也挺尷尬,但還是嘴硬道:“你們那麼小有什麼看頭啊!”然後輕聲嘀咕,“要看不如去看你們老爹的。”
江威臉色也變了。
江瑋元還在不依不饒,抖著手道:“你毀了我的清白,看光了我的身子,還說沒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