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譽說,“如果生的是一兒一女的話,我們就給他們起名為恣,男兒的話,就叫齊,怎麼樣?”
林雅沒有答話,卻是在想著那句阿珠帶來的話說的是,外麵傳聞皇上一直都不想要您肚子裏的孩子,隻是,隻是因為您的身體不能落胎,才會留下來的。
這麼冰冷的一句話,說的不就是說這個肚子裏的孩子不是他的嗎,為什麼自己以前沒有發現,言譽從來沒有多麼的關心過自己肚子裏的孩子,關心的也隻是自己的身體而已。
甚至覺得這根本就不是個為人父的表現,那種欣喜又激動的心情在言譽的身上全然找不到。
可是,今日的言譽卻是讓林雅覺得有些不祥的預感,林雅按住言譽拿著筆在一筆一劃認真的寫著名字的手,宣紙上剛勁有力的字體已然印過了背麵,一滴墨汁潑灑在紙上,恰恰將紙上的字體給暈染開來,言譽笑,淺淺的喜悅迎上了眉梢,這麼久以來她沒有見過他這般的笑。
言譽反握住林雅的手,安撫的說,“你不喜歡這名字嗎?”然後又笑開來,“那我們就取別的好吧,也是,我沒有征求你的意見,畢竟這個孩子你才是最辛苦的。”
林雅搖頭,隻是說,“這麼久以來,我的記憶力很差,你好像也從來沒有和我講過我的過去的生活,過去的我是個怎樣的人,你說我的歌聲很動聽,那麼,我唱的是怎樣的歌呢?”
言譽大約是沒有料到林雅今日忽然有了這般的好興致來和他探討這些,以前的林雅似乎總是安靜的陪在自己的身邊,他一直也以為是因為身體的原因,那時候的他會想,隻要她一直陪在自己的身邊就足夠了,曾經那個愛笑的姑娘即使丟失了,他也可以找的回來,那個會為了他撒謊的女孩他也可以找回來,那個喜歡在夜深的時候,唱著沒人識的的歌的女孩,他也可以找回來,那個曾經錯過三年在一起相識的女孩,他也可以用以後的時間來彌補回來,隻是這一切他似乎把這些都想的太天真了。
看著麵前圓潤起來的臉,言譽執起林雅的手,終於問道,“為何會想到那麼久之前的事情呢?”
林雅說,“就是因為久,所以我才不想聽,你說給我聽吧。”林雅有些耍無賴般的拉著言譽的袖子,臉色就跟個被遺棄在角落裏的可憐兮兮的小狗一般。
他說,“你唱歌的時候,喜歡仰著臉。”
他說,“你曾經救了我,因為你,我才有了今天。”
她也隻是靜靜的聽著,一如之前一般的安靜。
他說,“我做過最後悔的事情就是把你丟了三年。”
他說,“我隻是想要把你留在我的身邊。”
還有好多的他說,林雅一一的記在了腦子裏,這時的言譽,該是有了許多的說不出的傷感,為何覺得自己會有一種欠了他許多的額東西的感覺。
她抱住言譽的身子,想要融入骨髓裏一般,“若是那日之後的後悔,我都想要彌補給你。”
她的話很輕很輕,就像是一根羽毛般輕落落的飄在他的心上,這也是他第一次聽見她這樣說,就算是最美的誓言也罷,就算隻是一時的有感而發也罷,隻要現在擁有就夠了。
言譽緊緊的回擁著林雅,卻又不敢太過於緊,害怕傷害到那個肚子裏的小生命,即使那不是他的孩子又怎樣,隻要她在他的身邊,他們以後可以擁有更多可愛的孩子,這些,就足夠了。
他說,“日後生個男孩像你,女孩像我,可好?”
她在他的懷裏使勁的點頭,卻早已經是淚流滿麵,不敢抬頭看向那個歡喜的人兒。
他輕笑,笑容溢滿了滿臉。就像是春暖花開的季節,有微風拂過臉龐。
六日後,宮裏的容貴人被打入冷宮,林雅終歸是沒有辦法救下那個可憐的女人,即使是尚書的女兒,言譽也絲毫沒有顧忌到尚書的顏麵的,但是,言譽曾經是這樣說過的,如果是沒有顧忌到尚書的麵子的話,根本就不可能留下容貴人的命,這就是例子,鮮血淋漓的例子,沒有人可以傷害到林雅,如果傷害到林雅的話,那麼,付出的代價將會是沉痛的。
林雅自然也因為這樣的事情也自此得了些清閑的日子,每日似乎又回到了那些個時候,無事的時候看看魚,養養花,隻是,看天上雲卷雲舒,那日的事情也漸漸的被淡忘了。
終於在一日拿過那些個畫卷的時候,林雅才反應過來,原是心裏還藏了個這麼個人。
到了冬季的時候,林雅看著天邊黑壓壓的一片,天空中忽然驟然的下起了大雪,林雅輕手覆上自己的肚子,太醫說,生產的日子也就是這一倆天的事情了,林雅摸著肚子,隻是忽然覺得自己的肚子一陣陣痛,手邊的茶杯碎了一地,隻是覺得自己的額頭有大滴大滴的汗往下落,屋內的氣溫還是比較高的,屋內一直都生著火,林雅一腳碰到了火盆,卻是因為太疼痛了,所以壓根沒有感覺到上了腳的火燒著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