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漠難得笑了笑，“得，葉醫生難得純潔一回。”
小木屋是真的小，除了張床外還放了張書桌一樣的東西在窗前，葉應躺在木板床上動了動脖子，“明兒起來估計全身都僵的。”
“讓你在家睡床墊了都，”關漠把自己扒光了躺在他旁邊，隨手把本就沒什麼亮光的燈給關了，“偏跑這兒來睡板子床，受罪。”
“好歹穿條內.褲，”葉應順手在他身上摸了一把，皺了皺眉，“您這架勢一會兒發起瘋來估計咱倆得去打地鋪才行。”
關漠拍開他的手側過身對著他，“你別亂摸就成，挺得住，你不說想聊天兒麼，聊什麼？”
“你覺得咱倆能走多遠？”黑暗中兩人都看不清彼此，隻能通過呼吸和聲音感覺到彼此的存在，葉應翻過身平躺著，用手枕在腦袋下麵，“你爺爺似乎挺不看好我們的。”
“他就那樣兒，”關漠也換了相同的姿勢，盯著黑漆漆的天花板笑了笑，“當年他反對我爸媽的時候也是采取的這種方式，不理不采，把我爸的經濟來源給斷了，覺得我媽跟我爸一塊兒肯定吃不了那個苦。”
“他為什麼反對你爸媽呀？”葉應對此有些好奇，“不是說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知根知底嗎？”
“我外婆有精神病，”葉應說，“年紀輕輕就死了，我爺爺估計怕會遺傳吧，所以一直挺反對他們的，不過據說我爸那個時候挺堅持，不然也不會有我跟我姐了。”
“那是挺不容易的，”葉應點頭說，“照理說你爸應該算是前輩了，他反對咱們這事兒不應該呀。”
“那不一樣吧，咱倆可都是男的，況且咱倆也沒有他們當初那種非對方不娶不嫁的愛情打底子，”關漠說，“你這重點為是不是挑錯了呀，不怕我遺傳了我外婆的精神病啊？”
葉應樂了，“我是醫生嘛，怕個毛啊。”
關漠也跟著樂了起來，樂半天了伸手在葉應腰上捏了一把，“我記得你他媽是乳腺科醫生吧，精神病可不會轉移到胸上。”
“那我也隻能先認個栽了，”葉應在他手背上抓了抓，“你要真有精神病我就立馬換個男朋友。”
“放屁！”關漠掐著他的腰把他往懷裏帶，“等關爺跟你把感情培養紮實了，你想換也舍不得。”
葉應順勢在他肩上咬了一口，“別說，還真有點兒舍不得。”
關漠掐在他腰上的手鬆了鬆，“警告你啊，別瞎幾把撩我，這屋也不太適合打地鋪。”
葉應趴在他肩上笑了好半天，“我媽說，等她回來，叫上兩家人一塊兒吃個飯。”
關漠愣了愣，猛的翻身坐了起來，想了想又伸手把燈給拍亮了，一雙眼睛睜得老大的瞪著葉應，“阿姨同意了？”
葉應倒沒想過關漠會是這反應，笑著仰頭看他，“沒說答應不答應聽，不過我聽他那話裏的意思，差不多算是妥協……哎，幹嘛呢你？”
葉應的話沒能說完，關漠直接撲到了他身上，他能感覺到這木板床都顫了兩顫。
“我好像有點兒興奮，”關漠抓著他的手往自己胸口上放，“你快聽聽，是不是跳得好快？”
葉應哭笑不得，曲起手指在他胸前撓了撓，“我手上可沒長耳朵，聽不見。”
“嗐，”關漠也樂了，趴在他身上笑，“你看我都激動得語無倫次了。”
“起來，”葉應在他後背上拍了拍，“重死了。”
關漠翻身倒到一邊，想了想又伸手把葉應往他這邊攬了攬，“我會努力讓我媽也請你吃飯的。”
葉應一巴掌拍開他，“您是不是挑錯重點了，我媽說的是兩家人一塊兒吃頓飯，不是說單請你吃。”
“對對對，”關漠說，“也不知道我爸媽去不去。”
葉應沒吱聲，這事兒還真說不準。
“葉叔叔，放心吧，你都這麼努力了，我肯定不會讓你失望的，”關漠湊過去在他臉上親了親，“我爺爺不看好咱們，隻要咱們自個兒看好自個兒就成了。這幾天在果園兒裏呆著，看到橙子就想到你，你說我是不是已經適應得差不多了，這算不算培養感情後的效果？”
“你是想說睹物思人吧，”葉應說，“小夥子有進步啊。”
“那你呢？”關漠摟著他的腰問，“你想我沒？”
“能不想嗎？我那車好歹也三十多萬，你要是不給我開回來了我不虧大發了嗎。”
關漠在他腰上掐了一把，葉應嘶了聲，但沒拍開他，想了想才又說道，“我這個人懶得很，適應一個人需要很長一段時間，我跟你在一塊兒挺自在的，不想換來換去了。”
這個答案關漠似乎還挺滿意，“明兒一早再去摘一箱橙子吧，給咱媽送一箱過去。”
葉應挑了挑眉，“咱媽？”
“嗯，上次做的菜我都沒怎麼嚐到，想借著這箱橙子再吃一頓呢。”關漠說。
葉應點頭，“行。”
兩人都沒在再說話了，葉應以為關漠已經睡著了的時候，關漠突然問道，“你有點兒喜歡我了沒？”
葉應原本眯著的眼睜了睜，一片黑暗裏什麼也看不到，他卻仿佛能感覺到關漠那雙帶著期待的眼珠泛著流光溢彩似的。
他點了點頭，“好像還挺喜歡的了。”
話音剛落，就感覺唇上一熱，關漠帶著熱氣的舌掃過他的唇畔，聲音輕輕淺淺，“我也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