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他的本事,隻要心無旁騖,衝出突圍並不難,如果再努力一點,搭救個趙玉兒也有希望。
可是白嵐果顧全大局,他卻躊躇了:“那你呢?就你那點三腳貓的功夫……”話說一半不說了,實在是怕傷了白嵐果的自尊。
果然白嵐果滿頭冷汗地看著他,眼神含恨帶怨:“我都如此自我犧牲了,你還好意思嘲笑我功夫不佳?”
“誰要你犧牲了?我帶你一起逃出去。”濮陽越耍性子玩倔強。
白嵐果微怒:“你別太看得起自己了,我是不仰仗你救了,說好聽點叫不忍拖累你,說難聽點是沒指望你能一個救倆,趕緊走吧,別磨蹭了!”
實在也沒時間給他們磨蹭了,看著他們嘀嘀咕咕說個沒完,卻又不知道在商量什麼鳥事兒,局外的曹當家急了:“你們唧唧歪歪有完沒完?是要老子親自動手擒了你們呢?還是你們自己乖乖投降?免得動刀動槍的傷了和氣。”
白嵐果巨汗:眼下雖未到兵刃交接的時刻,可他們一個個的都手持利刃凶神惡煞,哪還有和氣可言?
於是再勸濮陽越:“你一個男人,下個決定都磨磨唧唧的成何體統,再耽擱下去,小心一個都救不了!”
濮陽越何嚐願意磨嘰?隻是聽不慣白嵐果冷嘲熱諷的怨念,微怒,沉下臉來瞪著她:“我還不是因為擔心你?”
“得了吧,你自命不凡才會隻帶了廖執事一個心腹來救我們而被那幫變態倒打一耙,可見我與趙玉兒在你眼裏都不重要,反正你自己是無論如何都有把握全身而退的。”
女人說話真毒!濮陽越氣結,深吸一口氣,冷冷問:“你確定,要我拋下你不管?”
白嵐果齜牙咧嘴:“當然不是徹底拋下我不管,隻是你且回了去,才好再來救我不是?”
濮陽越遊目四顧,眼下的局勢,的確如她所言,救一個容易,救一群難。
“那你自己小心。”於是濮陽越烙下這話,足尖一點,便欲起身飛離包圍圈而去。
一秒之前還躊躇猶豫,一秒之後卻義無反顧,他的決定未免也下得太快,白嵐果招架不住,心下一震,鬼使神差地傍上了他的臂膀,突然變了臉色苦巴巴問:“二師兄你真的要拋下我不管啦?”
濮陽越頓時狂汗,窘著眉目看著她:“不是你要成全大局的嗎?”
白嵐果訕訕回問:“啊……呃……是嘛?”
濮陽越大有暈厥之汗顏。
於是白嵐果識大體地放下了緊拽他臂腕的爪子:“那……那你去吧,若是……若是我有不測,還得勞煩你回來替我收屍,我不想曝屍荒野被狼啃……”
“胡說!”濮陽越打斷她,輕飄飄交代一句,“等我。”便真真起身而去,矯健如燕,突圍敵群。
白嵐果一則為防敵人鉗製了自己威脅他,二則是保護自己的同時也掩護他,在他突圍之際,爪子高高揚起,那鞭子揮得叫一個風生水起、風雲湧動,愣是迫得周遭一群人等不敢靠近,又抓不住濮陽越,眼睜睜看著他打退了挾持趙玉兒的人,然後抱著他家太子妃,如蜻蜓點水躍過草木蔓蔓,往燕子山的另一山巒方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