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一腳淺一腳地向三層所在的客房走著,蘇暖感覺自己像是踩在棉花上一般,雙腿完全使不上力氣。更要命的是,由身體內部產生的灼熱感並沒有因為離開狂熱的人群而有任何的減退,反而愈發肆無忌憚地侵蝕她的四肢百骸,簡直要將她的理智燃燒殆盡。
身體的感覺好奇怪、好陌生——趴在三樓寬敞的陽台上,蘇暖有些困惑而苦惱地輕揉著自己的太陽穴,這樣想著。
這裏的視野很開闊,微微仰頭,便可看到皎潔的月如冰盤一般懸於半空。不過由於這裏仍處於市區範圍,空氣不是很好,星星倒是沒有見到幾顆。
聽說,世上若有人過世,便會化作天上的一顆星。思及於此,蘇暖原本由於身體的灼熱而微微顯得茫然的雙眸浮現懷念而又略略悲傷的神采,她漫無目的的掃過夜空,喃喃自語:“爸爸、媽媽,你們現在也在天上看著我和陽陽麼?”
“你的父母若是看到他們的寶貝女兒過的這麼艱苦,天天依靠打工維持生計,一定很心疼吧。”這時,身後倏然傳來張有德的聲音,然而此時,原本和藹穩重的嗓音似乎摻雜的什麼其他不可名狀的意味。
“張叔叔?!”蘇暖訝然回頭。雖然因為打算小站片刻便返回舞池,因此她並沒有將房門從內部反鎖。然而,蘇暖清楚地記得,她已經將外麵的門牌由“無人”翻轉為“請勿打擾”的那一麵。既然這樣,為什麼剛剛她沒有聽到敲門的聲音?
張有德卻是不答話,徑自走到蘇暖麵前,再次用那種令人非常不舒服的眼光打量眼前容貌秀美的少女,略顯渾濁的眼中閃現出顯而易見的欲望的色彩,森森地裂開一口發黃的牙齒笑著說道:“怎麼樣,想不想重回那種富家千金的生活?”
被那種侵略意味十足的眼神盯著,蘇暖下意識警覺地向著側麵避閃過去,小心翼翼地問道“您這是……什麼意思?”頭腦愈發昏沉,然而蘇暖的潛意識中隱隱明白,一旦自己順應身體的感覺就此昏睡,也許會有什麼她絕對不願意見到的狀況發生。於是,蘇暖強迫自己保持清醒,並不著痕跡地靠著牆壁,向著對麵的門口移動過去。
張有德似乎發覺了蘇暖的意圖,上前一步按住了她纖細瘦弱的肩膀,呼吸有些急促地說道:“你不如跟著我吧,我會給你過去一半富裕舒適地生活,還有你的弟弟蘇陽,他的學費我也會一力承擔,所以啊暖暖,你就跟著我吧——你現在的身體也很需要我不是麼?”說著迫不及待地朝著蘇暖光滑細嫩的頸側狂親下去!!
“不行!!”蘇暖被張有德的舉動嚇得不輕,等到混合著酒味的濕熱觸感重重落在自己的頸側,她才彷如觸電般一驚,原本已經有些癱軟的身體不知從哪裏生出一股力氣,將張有德肥胖的身軀推開,自己向著門口跌跌撞撞的跑了過去。
此時她已經完全明白過來,自己身體的怪異感覺是緣何而來——這個症狀,並不是什麼天氣炎熱或是發燒,而是被下了媚藥,或者還有一些安眠藥,因為她感覺很想睡覺。
眼下的狀況,已經不允許她質問對麵道貌岸然的張有德為何要這樣做,或是自己何時被下藥了,她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逃出這個對她來講太過於危險的房間。
然而,在被下了藥的狀態之下,蘇暖那種深一腳淺一腳搖搖晃晃的腳步怎麼會比得過身後那個色欲熏心的家夥呢?所以,在蘇暖觸碰到門把手的前一瞬間,另一隻大手便先她一步按住門板,隨後“啪”的一聲,門鎖被反鎖,意味著蘇暖逃生的路線徹底被掐斷了。
慌亂之下,蘇暖一個彎腰,從張有德的胳膊底下鑽了過去,再次向著對麵的陽台上跑去。而張有德知道這個房間隻有一個入口,而陽台又是在三樓,因此他一點不擔心蘇暖這個印象中一向安靜溫和的女孩會做出類似於“跳樓”這麼激烈的舉動。
因此,就像是玩弄垂死掙紮一、獵物的野獸,張有德並不著急立即把蘇暖按到床上,隻是嘴邊掛著猥褻的笑意,慢慢地朝著那麵色蒼白、渾身顫抖的厲害的少女步步緊逼過去。
蘇暖下意識地步步後退,倏然身後撞倒什麼,轉身一看,卻發現自己不知不覺之間已經退到了陽台的邊緣,已經退無可退了。
用力握住陽台上的欄杆,蘇暖的指節微微有些發白。清涼的夜風拂麵而來,微微吹拂著她烏黑的長發,也吹皺了下方位於後院私人泳池清水。那燈光映照之下的粼粼波光,讓她一陣暈眩。沒錯,從他人這裏跳入遊泳池也許會保住一命,然而對於她來講同樣是死路一條。原因很簡單——她不會遊泳!
“嘿嘿嘿,暖暖,你就不要做那些無謂的掙紮,乖乖順從我吧,我會好好待你的……”身後傳來張有德下流的無恥的聲音,登時讓蘇暖汗毛倒豎起來。雖然自己的確曾經為了籌集蘇陽的醫藥費而出賣了自己的身體,然而也僅僅是那一次被逼的沒有辦法。但是這次不一樣,若是僅僅屈服於這種下三濫藥物所帶來的欲望,那麼她永遠不會原諒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