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她,幾乎是保證地說:“你放心,我以後再也不會跟著你了。”
“那個……”妮卡想說不必這樣,然而對方並沒有等她說完,就已經拖著虛弱的身體快速離開了。
妮卡鬱憤不已,跺了跺腳,忙跟著對方道:“你不跟著我,那我改以後跟著你吧。”
“你沒有必要這樣。”
“我就是要這樣,我高興,我願意啊。”
就在妮卡改變心意,決定好好彌補小男孩的時候,比賽場裏的決賽也終於將近尾聲。
選手們演奏之後,評委即時的打分也紛紛揭曉。
不愧是人才輩出的決賽,那分數除了個別失誤的,大部分人都簡直高得令人咋舌。
而被安排在最後一個上場的葉北,不僅出場順序就已經毫無優勢,本人更毫無疑問地承擔了巨大的壓力。
前人的成績,高高低低,全部實打實地擺在那裏,而他要成功,在發揮出足以打破最高分水平的同時,也必須讓評委們疲憊的耳朵煥然一新。
這無疑是場超難度的挑戰,即便葉北在這之前已經經曆過數次的角逐,晉級,也終究還是不被大部分人看好。
因為這個人不僅年輕,比起其餘輝煌的選手來說,他的出身和簡曆幾乎是空白的。
然而,誰也沒有想到,就是這樣一個不被所有人看好的年輕人,在最後一場的比賽上,居然發揮出了超凡的實力。
有人說,他是天生的音樂家,心無雜念,可同時彈奏數曲。
有人說,他是身具魔法的音樂使者,他的音樂,足以讓任何人感同身受。
但不論外界評價如何,葉北本人對於當時的情況依然沒有過多的評說,在他看來,任何一首曲子的成功,除了彈奏者本身功底之外,還有著方方麵麵的因素。
而他,在這之外,顯然具備了一項對所有人都不公平的能力。
他是吸血鬼,一個眼神,一句話,便有著蠱惑人心的能量,而經過反複淬煉的音樂自然也是如此。
而在這之外,他那超快的肢體反應,也確實足以讓他同時彈奏數首節奏超快的鋼琴曲。
這是奇跡麼?
毫無疑問是的,而因為這項奇跡,葉北也毫無疑問地拿到了冠軍的獎杯。
母親說,他是她的驕傲。
張尤說,他就知道他會成功的。
沈琛說,祝福他。
白天什麼也沒說,隻嚷嚷著結束之後,大家一定要好好地喝上幾杯。
葉北隻是笑,努力地揚起嘴角,享受著勝利,肆意感受著萬眾聚焦的鎂光燈,他總以為這一天的時候自己會開心,會滿足。
可惜,直到這一切真正發生的時候他才明白,原來所謂的成功並不是那麼讓人幸福。
他什麼也感受不到,別說喜悅,甚至就連完成一項任務的欣慰感也幾乎沒有。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隻是覺得空落落的,甚至在比賽之後,身處熱鬧繁華的慶功宴上,他依然還是覺得少了些什麼。
食不知味,喜不成樂,迎合氣氛地喝著啤酒,葉北無意識地觀望著四周,許久才注意到人群裏少了一個熟悉的麵孔。
那家夥不是說比賽之後要好好地喝上幾杯麼?
葉北仔細一想,忽然也就釋然了,這世上的人總有自己的活法與習慣,而白天那家夥向來是不安分的,現在偷摸去哪幹點啥實在太過平常了。
並沒有多想,所以葉北也根本沒想過白天現在可能的慘狀。
就在他上台領獎,白天忙著在台下吹口哨的時候,從莊園裏出來的冷麵雷蒙,幾乎是無聲無息地就把讓人給當場帶走了。
驚喜,無疑是必然;挨揍,自然也是酌情出現。
總之在葉北不曾多想的時候,原本如龍蛇般翻騰恣意的白天,此刻已經被人牢牢地生吃入腹。
他反抗,他辱罵,但所有的挑釁最後都成為了床榻之上令人眼紅心跳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