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寡人哭的天昏地暗。
沈大白臉卻不曾如從前那般輕輕拉著寡人的小手,柔聲安撫。
我們一直在變,變的不是身份,是時間,是自己。
“寧兒……”沈大白臉輕聲喚出。
寡人這才醒悟,不知不覺,早已是淚流滿麵。
寡人別扭的擦掉眼淚,解釋道:“風沙迷了眼。”
他這一聲寧兒,卻是這般的浮離,恍若隔世。
不是暴怒時叫出的寧兒,亦不是刻意疏離的王上,也不是故意挖苦的寡婦公子。
他深深的凝視著寡人,溫柔的替寡人擦掉眼瞼的淚:“九歲那年,我沒有說你喝人血,我隻是去把那個小孩揍了一頓,告訴他在靠近了,我就見一次打一次,可能,他不想讓女孩子知道自己的懦弱,所以……”
【眾看官:這是大八卦嗎?尚書大人小時候就那麼霸氣了?】
寡人心中不僅暗歎,如今的小孩多麼愛慕虛榮,竟生生的傷了寡人那麼多年,導致寡人當年除了沈大白臉以外的漢紙誰都不願意接近。
“你好女,色的傳言,你記得什麼時候出來的嗎?”沈大白臉問,唇邊帶著得意的笑。
好女,色?寡人幾乎是要咬牙切齒,都怪那條流言,別的妹紙十五歲及笄,都是求親的門庭若市,寡人十五歲,一國之王,居然沒有一個人提親,身邊稍有姿色的侍女紛紛出逃,一直到寡人十七歲,第一章中的那個小姑娘說寡人是個十七歲都嫁不出去的老姑娘。
“十五歲。”寡人恨得牙癢癢。
“流言是我傳出去的。”
“什麼?為什麼?”寡人幾乎想要閃刻滅了沈大白臉。
都怪他,寡人一直沒人提親,都怪他。
“你真的不懂嗎?”沈大白臉問。
寡人老實巴交的點頭,實在不知道沈大白臉為毛要傳出這種流言。
“我喜歡你,寧兒,你要嫁的,隻能是我,能給你提親的,也隻能是我。”
“啊?”寡人吃了一驚。
寡人承認,沈大白臉表現得很明顯,寡人一直在躲,寡人亦是會吃他的醋,寡人是喜歡他的,卻不能,和他在一起。
“我不喜歡你。”寡人別過臉,冰冷道。
沈格不敢相信的扳過寡人的肩:“寧兒,你說什麼?不可能的,你騙我。”
寡人不去看他,重複道:“我不喜歡你。”
“那你看我啊!”
寡人豁出去的對著沈大白臉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不喜歡你。”
沈大白臉自嘲的鬆開手,仰天大笑。
“原來,我從來都是一場笑話!”
寡人的唇瓣微微顫抖,想叫住他,卻不知如何開口。
和沈大白臉自幼一起長大,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他向寡人邁進了一步,為了寡人煞費苦心,寡人卻沒有勇氣朝他前進一步。
他的父親是兵馬大元帥,他是三省尚書之一,若寡人嫁了沈大白臉,這玉家江山,定是要易姓了,以沈大白臉他老爹的脾氣,恐怕,寡人屍骨無存。
我信不過他。
是的,終究信不過,後來,他能保我無恙,我就是這般自私。
隻看到沈大白臉身子略微一頓,躊躇片刻,淒涼說道:“以後別吃柳晨風的醋了,否則我會誤會。”
“好!”寡人木然的說出,如萬千螻蟻一般蝕心疼痛,“我去打獵。”
說完,寡人並連忙跑開。
實在,不曾有勇氣,去看他的背影。
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
於我,再也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