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晴染要離婚!
這件事無疑在高家掀起了狂風巨浪,更像被投進了一枚炸彈!
高家嘩然了。
有開心想放聲高唱的,如艾國珍和小保姆。
憂心重重一臉戚顏的,如高遠發和吳歡歡。
有在一旁看熱鬧起哄的,如高見與高興。
高美的心情卻有些古怪,她在感到開心的同時又感到一絲絲的失落。
開心,是因為葉晴染終於要離開高博了,終於不再霸占她心心念念的阿哥了。失落,是覺得自己陡然少了對手,生活少了許多的情趣。
“阿爸,您再勸勸嫂嫂吧,平常嫂嫂最敬重您了,您的話她一定會聽的。”吳歡歡抱著女兒小愛,避開婆婆的視線,膽怯地向公公提建議。
高遠發也無心上班了,他在樓下的書房來回地踱著步,來回地歎著氣。
“阿爸……”
高遠發在吳歡歡的麵前站住了腳,他看了一眼從來沒正眼瞧過的二兒媳,突然覺得,這個在自己麵前從來都是一付小心拘謹唯唯諾諾的媳婦變得順眼多了。
“她不肯見我,我也沒臉見她啊,”高遠發長籲短歎,神色愈來愈凝重:“是我們高家對不起她,是高博這個不孝的東西對不起她,我哪有那個臉再去見她呀。”
吳歡歡越聽越慌張,這件事情若是公公不出麵,那真是無法挽回了。
在高家,吳歡歡視葉晴染為精神之柱與依靠。她若走了,這個高家就更沒辦法呆了。
就算是為自己的處境著想,吳歡歡也願盡一切力量去挽回大嫂。
“阿爸,大阿哥他,”吳歡歡偷偷地看了一眼公公,鼓足勇氣道:“大阿哥是那樣的喜歡嫂嫂,嫂嫂又是那樣好的人,何況,大阿哥不像高見,不是那種亂來的人,他怎麼會做那樣的事體?怎麼會那樣傷嫂嫂的心?”
高遠發的目光淩厲了起來,厲聲說:“事體明擺著,又不是別人裁贓陷害!”
吳歡歡嚇得小心髒怦怦亂跳,她倒退了幾步,躊躇片刻依舊強撐著說:“我覺得……覺得那件事體有些奇怪,有可能……有可能是……”
高遠發蹙起了眉頭:“你的意思是,高博有可能中了別人的圈套?”
吳歡歡先是輕輕的,隨後重重地點了點頭。
“你為何會這麼想?”
“阿爸,那個施秀芝的生日早就過了,是在三月份,我見過她的身份證。而發生事體的那天請大阿哥喝酒,又說那天是她的生日。一個人在一年中哪有兩個生日?再說阿哥的酒量我們家的人都曉得,一兩瓶紅酒阿哥是醉不倒的,那天阿哥怎麼會醉得人事不知呢?”
高遠發有些釋然了,在此之前他便有些懷疑高博是無意中著了有心人的道。
臉色越發陰鬱。
靜默了一會兒,他吩咐道:“歡歡,你去把那個小保姆給我叫來。”
“好的。”
沒過一會兒,施秀芝揉著泛紅的眼睛過來了,一看到高遠發,就好象受委屈的孩子看到親生父親似的,抽抽答答地哭開了,邊哭邊訴:“高董,您……您得替我作主啊…….”
高遠發沉著臉,他的目光一直鎖定在眼前這個哭泣的女孩身上。
他在想,這個小保姆看上去青春靚麗,嘴勤手勤,尤其是很會察顏觀色,每每自己心裏剛有某個想法,她便手腳麻利地做在前麵了。
這樣的一個女孩,會是心思肮髒的下流之輩?
“我問你,那天晚上到底是怎麼個情況?”此話一出口,高遠發竟然莫名地紅了臉。
他轉過身,目光落在了院子角落的那株棕櫚樹上。進入冬季的棕櫚樹已換去青蔥模樣,枯黃的樹片紛紛垂掛下來,就好似披著一件毛絨絨的蓑衣。
施秀芝在來見高遠發之前已在自己的小屋狂歡了好一陣子,她已然覺得,高家大少奶奶的寶座已在不遠處向她招手!
“高董,那……那天晚上的事情您還是問高博哥吧……”
施秀芝認為,自己很快就要當高董的大兒媳了,在他的麵前得更恭順一些,更要保持矜持,免得日後不好相處,被他輕看。
高遠發眉頭一挑,臉色沉鬱,聲調猛地高了好幾分貝:“我在問你呢!”
施秀芝嚇了一跳,這男主人與自己雖然很少有交流,卻不是那種態度淩厲不講情麵的東家。她來高家一年多,還是第一次看到男主人的表情如此凶狠。
“我……我一個黃花大閨女,遇上這種,”施秀芝捂著臉,從手指縫裏偷看著高遠發的表情,邊說邊抽泣:“這種難為情的事情,我…….我哪好意思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