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如斯說,高遠發的態度溫和了一些,他下意識地看了妻子一眼,用一種商量的口吻說:“我也不信,小博從小到大就沒給我惹過事,身在娛樂圈,卻從未傳出他的緋聞,他好端端的怎麼會和小保姆搞到一塊去?那小保姆雖然有幾分姿色,跟晴染卻沒辦法相比,我相信他的視力很正常。”
“是啊是啊,”艾國珍附合著,“打死我也不信,這種見不得人的事體會是小博幹的。”
高遠發顯然是有些無措了,他不得不找厭惡了二十來年的繼妻來商量:“現在的問題是,那個小保姆一口咬定是小博所為,而且話裏話外的意思想讓高博負責任。”
艾國珍在心裏冷笑三聲,小保姆真是太不自量力,就算高博離婚再結婚,這結婚的對象也輪不到她的頭上吧?
艾國珍裝作很氣憤很護犢的樣子,義憤填膺!“怎麼個負責任法?難道還想讓小博娶她?別說小博現在是有妻有室的人,就算葉晴染真的要跟他離婚,能當小博的妻子也不會是她吧?”
“現在的問題是,這個小保姆似乎有意要小博負責任。剛才我試著跟她說,我會給她補償。她一口否決,看她哭哭啼啼的樣子,這事不太好解決。”
高遠發的態度空前的禮賢下士,空前的低姿態,艾國珍真是受寵若驚,她在心裏感謝小保姆的這一出好戲。
“那件事體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小博說他當時喝醉了,人事不醒,不知後來發生了什麼事。而小施卻說,是她喝醉了,是小博將喝醉酒的她抱上床,”艾國珍見高遠發的臉色又陰覺了下來,趕緊收住話,轉而說:“他們兩個當事人各說各人,又沒有第三者存在,這事誰說得清楚?假如小施執意說小博強行和她發生關係,嚷嚷出去,我們高家將顏麵掃地,弄不好,小博還會有牢獄之災呢。”
高遠發冷聲道:“我找你來就是商量一下該怎麼辦,你倒好,一來就羅嗦個沒完。”
艾國珍一沉吟,隨後勇敢地抬起頭盯著一臉冰冷的丈夫:“遠發,我先問你,葉晴染真的打算跟小博離婚?”
“是啊,這也不怪晴染,哪個女人能受得了這種氣?”
艾國珍在心裏嘀咕,你高遠發不也在外麵養著個老情人嗎?你怎麼就不考慮一下我能不能受得了那個氣?
卻也不敢當麵提出。
委婉地問:“假如葉晴染執意要離開高家離開小博,我們小博豈不又成了單身漢?”
高遠發一下子便明白了艾國珍的話意,氣呼呼地說:“你的意思是,假如高博沒辦法將晴染留住,你想讓小博娶了那個小保姆?”
艾國珍才不想這樣呢,她隻想讓小保姆當個登天的梯子,讓真命女子順著梯子爬進高博的懷裏。
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把高博的婚姻給徹底攪黃嘍。
她貌似很無助很無奈:“我就是擔心小保姆得理不饒人,將事情鬧大。我們高家不是一般的人家,這種事體一旦鬧開不僅會影響你的聲望,更會影響我們家的生意。去年小見的事體,要不是擔心會給你和高家抹黑,小見也不會娶那種鄉下妞。”
想起高見之事,高遠發更煩躁了。
“真是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哪!”
艾國珍暗地裏扭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心裏狠狠地罵了自己一句:真是個十三點,明知高遠發最痛恨高見的那件醜事,平時遮掩都還來不及,自己反而在他麵前主動地提起!
“事體已經發生了,再煩惱也於事無補。遠發,現在最關鍵的就是如何將這件事體給搞定。”
與繼妻形若陌生人過了近二十多年,高遠發還是第一次感到繼妻今天的這兩句話算是說到了自己的心坎上。
“怎麼個搞定法?你有什麼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