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到家了,你趕緊回去吧。”
到了店門口,葉晴染不讓莊誌磊下車,連聲催著。
莊誌磊看了看靜謐的四周,搖了搖頭:“你住在這裏不合適,太雜太亂。晴染,你不願意去我公寓住,是不是有別的想法?”
葉晴染爽人爽語,也不隱晦:“嗯,我不想讓別人多尋思,也不想讓人誤會你。”
這個“別人”指的是誰,莊誌磊心知肚明。
莊誌磊的心一沉。
葉晴染有如此的想法,說明她對高博的感受還是很在意的。
他蒼白地笑了笑:“走自己的路讓別人說去,我倒不怕他人誤會。”
“我怕。”
莊誌磊看了一眼沐浴在星月輝下的葉晴染,歎了一口氣,轉移話題:“這位安大夫倒是個實實在在的小夥子。”
“就因為太實在太單純了,我都不知道該咋樣待他了,我很不願意傷害他。”
“你們是怎麼認識的?你對他…….”莊誌磊極力讓自己的聲調保持平穩如昔:“對不起,也許我不該這麼問。”
“沒關係,我和他隻是隻有幾麵之緣的普通朋友。”
“我看在他的心裏,你可不是他的普通朋友。”
葉晴染惱火地唉了一聲:“這都怪我爸媽,都是他們出的餿主意。現在好了,那個人沒被嚇退,反把安大夫給攪了進來。想想,我真有些對不起安大夫。”
WHO?
莊誌磊不明白極了。
葉晴染有些羞愧,她將目光移向別處,盯望著昏黃路燈下的電杆,電杆本來是直的,可在搖晃燈光的安撫下,它的影子竟然是扭曲的。安康的生活本來是簡單筆直的,可因為自個的私心,把他拉進了漩渦裏,她好擔心由此會改變安康的心路與生活。
那樣的話,自己就是個不可饒恕的罪人!
“我告訴過你的,我的前男友一直陰魂不散地緊追不放。為了擺脫他,也為了我盡快從以前的黑影中走出來,我父母就把安大夫推到我的麵前。”
莊誌磊哦了一聲,明白了。
這麼說,那位安大夫目前隻是葉晴染擊退前男友的“武器”。
當然,葉家父母也許希望晴染能和安大夫有個美好的未來。
可憐天下父母心。
“安大夫挺不錯的,你就沒想過……”莊誌磊有些期艾。
“沒想過啥?”葉晴染大眼一瞪,似笑非笑:“沒想過和安大夫交往,戀愛?”
一語道中。
莊誌磊也不辯解,而是緊張地望著葉晴染:“你是怎麼想的?”
“安大夫這人挺好的,但是,好的人很多,並不是所有好的人都可以交往,都可以談戀愛的。我對他,真的沒有一點感覺。他雖大我兩歲,可在我心目中,他就像我的一個小弟弟。他很單純,剛從校園出來,我可不敢在他的那張白紙上胡寫亂畫。”
莊誌磊逮住了關鍵點:“你是不敢,還是不願?”
“不敢,也不願。反正,我和他不是同路人。”
莊誌磊癡癡地將目光鎖在如清月般皎潔的臉蛋上。
“你看啥?我臉上有髒東西?”
莊誌磊慌亂地移開視線。
“沒有沒有……”莊誌磊紅了臉,將頭扭過去,半開玩笑地說:“晴染,我這張還算是幹淨的白紙歡迎你駐站寫畫。狂草楷書,山水寫意,隨你便。”
葉晴染一時被驚得說不出話來。
她粉臉透紅,低下頭去。
其實,她並不遲鈍,她早就知曉莊誌磊對她的一片心思。隻是,之前,她是個有夫之婦,她無權也沒資格接受。後來,恢複了單身,她仍然躊躇不前。高博一直懷疑他們之間有隱情,假如真的莊誌磊走到一起去,這罪名豈不坐實了?
“晴染,我…….”
“你別說了。”葉晴染撂下話,跑進了店裏。
莊誌磊沒走。
那道油漆的門將那道可人兒的嬌影給淹沒了。
心兒跳得厲害,莊誌磊也沒想到,自己今兒竟有這等的勇氣,當著葉晴染的麵道出了自己長久以來的心意。
這還得拜那位安大夫,要不是他的出現,自己還一直鼓不起這勇氣呢。假如,晴染隻是一個平常的女孩,也許自己早開口了。可晴染是好友的前妻,而且,她太出色,太耀眼,他們之間隔著一層窗戶紙,自己不敢輕易去捅破。一呢,他覺得不知如何對高博說,他們剛離婚,高博會怎麼看待自己的行為呢?多年的鐵哥們,自己可不想就這麼失去。最主要的,他一直不清楚葉晴染對自己的感覺,假如晴染對自己沒那個心思,自己貿然開口,很可能會把葉晴染嚇走。
那樣的話,夫妻做不成,連朋友也做不成了。這是他絕對不願意麵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