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客棧交手之後,水淵似乎安份了許多,不再派人奪簫。
幾日之後,韓樨沐與幽默便來到了洛陽幽簧閣。
是夜,幽默興高采烈的前往惜月閣,與撫養她長大的幽簧閣管事宮惜情談心。兩人久未見麵,自有許多話要聊。
韓樨沐坐在房內,看著桌上那張希澈昨夜派人送來的信函,臉色異常凝重。
那日知道龍王就是水淵之後,韓樨沐就要希澈去調查水淵十年前的動向。而事實證明,他猜測的果然沒錯!
十年前,水淵曾因生意關係去往西域,一呆就是半年。他回杭州之後,也未作久留,而是偕同一名女子去了洛陽。算算時間,正巧是老閣主壽宴左右。但是,這麼精密的謀害,豈是他一人所能辦到的?如果說龍興能在一開始占盡上風,是因為表妹在韓府的關係。那麼幽簧閣呢?又會是誰?
韓樨沐閉上眼,又把所有的線索在腦海中串在一起,試圖找出那個隱在暗處的關鍵人物。
大街上傳來打更的聲音,已是五更,天色微明。
丫頭還沒回來!猛的睜開眼睛,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攫住他整個心神。
衝出房門,著急的人影迅速的往惜月閣飛奔而去。
十年前那女子,是宮惜情!
他太大意了,以為到了閣中就安全無虞,卻忽視了那個暗處的人物。而現在,所有的迷霧都已散去,隻希望,他不要去的太晚!
越接近惜月閣,那股不安就越重。
眨眼間,他已來到惜月閣中。停住腳步,看著眼前一片漆黑異常安靜的宅院,他感到心痛如絞。來晚了?怎麼可能?失神的眼充滿自責與痛楚,他無法原諒自己的大意所造成的後果。
“丫頭……丫頭……”聲聲輕喚自口中逸出,破碎在夜風中。
片刻,遠處傳來輕微的腳步聲,提醒韓樨沐,敵人尚在,他得擒凶。
強忍著心中的憤恨,匿身暗處,他要挖開那肮髒的陰謀!
腳步越來越近,人影越來越清晰,來者除了水淵不作第二人想!
握緊拳頭,竭力止住想踏出去的腳步,布滿血絲的眼睛此刻充滿殺意,如複仇的野豹,伺機而動。
水淵走向一處假山,在上麵一處輕輕一轉。隻見假山向兩邊移開,露出一道階梯,向地下延伸。待他走進後,假山馬上又恢複了原狀。
哼!原來如此!或許,他來的還不算太晚。
疾步走到假山旁,雙手在上麵一陣摸索,觸到一塊微微的凸起,一轉,便出現了那道階梯。放輕腳步,尾隨其後,今夜將會是終結!
不多時,前麵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情姨,你這是做什麼?”
是丫頭!提高的心頓時放下,還好,沒事就好!
此時的水淵已走進室內,看了眼坐在榻上,被點住穴道不能動彈的幽默,走向一旁的婦人:“惜情,問的怎麼樣了?”
宮惜情眉頭緊鎖,搖了搖頭。
“水淵!你這個大混蛋!樨沐不會放過你的!”幽默憤怒的罵道。她怎麼也想不到情姨會害她,更想不到背後的主謀竟是水老爺——琉璃姐的父親!
水淵瞪了她一眼,從懷中取出一包東西,遞給宮惜情:“她要再不說,就讓她和她爹娘團聚去吧!我就不信,翻了幽簧閣還會找不到碧簧蕭!”表情甚是猙獰。
一股勁力射來,打落了那包東西。
韓樨沐快步走到幽默身邊,手指一點,解開了她的穴道。
“丫頭,你沒事吧?”把她從頭到腳的逡巡了一遍,確定其無傷無痛,才深深的籲了口氣。
“樨沐,我沒事兒。情姨,她隻是點了我的穴。你別擔心。”看到他眼中的憂心以及那深深的自責,幽默安撫道。
“沒事就好!”站起身,看向身後的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