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真瑞就和沒事人兒一樣,全然不參與這些事。
嚴真玨倒是想懷疑這些事背後是他的推手,可他撇清得厲害,自打那日回城,就一直待在自己的住所,不是陪周芷清就是哄孩子,連門都不出,嚴真玨捉不住他的把柄,隻能暗自憋氣。
可不管怎麼說,這四十六名降將是因著嚴真瑞起事,卻也因他勸降而放下武器,可以說也是因他才丟了性命。
傳揚出去,嚴真瑞也沒什麼好名聲,這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吧。
嚴真玨也算是功德圓滿,帶著嚴真瑞回京。
景帝對嚴真玨麵色和悅,隻說“辛苦”,也沒詳問,就打發他回了太子府。至於嚴真瑞,更是連見都沒見。
嚴真玨惶惶不安。
父皇態度玄妙,似是對自己不太滿意。他不敢生事,隻待在府裏,不時派人打探宮內、外事態變化。
朝中有人上書彈劾嚴真玨,說他沒有仁慈之心,非儲君最佳人先,請景帝三思,另立良主。景帝留中不發,始終保持沉默。這就使得大家疑心更勝,有那膽大的,相繼跟著上奏折,請景帝三思。
嚴真玨暗恨,自然叫人把這些彈劾自己的老家夥們名單列好,想著時機成熟,定然叫他們好看。可不想一夜之間,朝中忽然啞聲了,順天府尹報案,有十幾家昨夜發了滅門慘案,或是火災,或是賊人入室,總之結果都是一樣的:沒留下一個活口。
而這十幾家都有一個共同點,就是都曾上過彈劾嚴真玨的折子。
景帝大怒,著人立刻查案破案,務必要給這些枉死的冤魂們一個交待。
一時間,嚴真玨被放到了峰口浪尖,到處都在傳言是他公報私仇,將人滅口。
嚴真玨氣得七竅生煙,他確實對這幫不識時務的老家夥心有怨言,可他這不是還在等時機,沒來得及動手呢嗎?
也不知道是誰這麼體貼他的心思,竟然這麼快就下手了。可關鍵是,由他來背這黑鍋太冤了點兒好不好?
到最後案子也沒破,所有證據都隱晦的指向了嚴真玨。
景帝一夜沒睡,第二日召嚴真玨進宮。誰也不知他們父子談了什麼,隻知道當日嚴真玨暴斃,景帝下旨葬進皇陵,其餘的倒也沒說過多。
景帝召見嚴真瑞,問他誰當太子合適。嚴真瑞道:“父皇英明神武,何必問我?我說我合適,您不罵我不知天高地厚嗎?”
景帝氣恨的道:“別把自己說的那麼無辜,你敢說這些事,你從中沒出一點兒力?”
嚴真瑞正色的否認道:“我不敢說,可如果父皇懷疑我,大可以把我交給六部公審,是殺是剮,我沒怨言。”
景帝怒道:“你別當朕不敢。”
嚴真瑞冷笑:“我可沒這麼說,我被父皇廢過一次,就有準備被廢第二次。什麼太子,什麼王爺,說真的我真不稀罕,您要是念著我是您兒子,賜我一個府第,哪怕就是在京城,您眼皮子底下,日夜有人監管,我也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