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鬆井將軍特意交代,棲霞山的錳礦開采需要提上議事日程!閣下知道,帝國目前鋼鐵冶煉的缺口很大,錳礦的開采已刻不容緩!”
“還有第二件呢?”
“帝國的高層,想就南京的治理參照其他城市的成功模式,已物色了一名中國人,他的資格很老,話也有分量,由他來組建南京政府……”
“嗯……他叫什麼?”
“梁洪之,不日後他將抵達南京。”森川頓了頓道:“前不久,他先期指派了一名特使,可是一進入南京就出現了意外……”
“會有這事?什麼樣的意外?”
“這名特使先生入城後不久,在中山東路被一名狙擊手刺殺了!所以清水將軍身上的擔子不輕啊,司令部命令我們,全力保障這位梁先生的人身安全,可不能再出變故啊!”
“狙擊手,又是狙擊手!支那人哪來那麼多狙擊手?!”
……
夜色垂暮之際,兩輛黃包車無聲地行駛在大街上。
兩輛黃包車上,各自坐了一人,年紀都不是很大,最多也就三十來歲。坐在前一輛的年輕人戴著一頂禮帽,隻是禮帽壓得很低。後麵一位頭上什麼也沒有,他顯然感覺到了冷風的侵襲,把棉衣領子豎了起來。
戴禮帽的乘客先是東張西望,可還是覺得無聊,便想到了抽煙,掏出一包香煙看了看,忽然似有頓悟,連忙把香煙放進口袋,伸手再掏另一口袋,果然摸到了所念之物,美滋滋地打量了一眼,便塞到嘴裏。
這是一根半截的雪茄。
他掏出火柴,好不容易劃著,可由於風太大,轉眼間被無情吹滅,他不甘心,又劃著了一根,這一次他異常心,用棉大衣把的火苗保護好,待得火柴燃燒旺了,才低下腦袋使勁吧嗒吧嗒幾口。
事實再次證明,再的火苗,都可能成事。他似乎也想到了這點,親切地端詳了一眼雪茄頭上隱隱的紅光,忍不住對著火光又吹了一下。
兩輛黃包車一前一後拐進了三元巷,在一棟豪華闊氣的院子前停了下來。
“儲,你付一下車錢。”戴禮帽的口氣像是一個老板,待那位儲付完車錢後,他目送著黃包車離去,又道:“儲,等會兒見到陶會長後,但凡有其他人在場,不要暴露我們的身份!”
“是,首長!”
“又不長記性了!忘了我怎麼跟你的?要叫老板!”
“是的,老板。”
火石滿意地微微一笑,猛吸了一口指縫間比指甲長不了多少的雪茄,剛想扔掉,又緊急刹住,對視片刻,還是戀戀不舍讓它自由落體,臨了還不忘用腳底踩成粉末。
兩人來到門前,火石主動後退一步,儲洪義抬手敲門。
一名老嫗探出腦袋。
火石上前一步,道:“麻煩您通報一下陶老會長,就一位販皮貨的張老板求見。”
老嫗關上門,急急離去。不一會兒,門複被打開,一個五十來歲的男子跨出門外,低著聲熱情道:“張老板,我們陶會長有請!”
陶嘉渠站在門廳外,遠遠地抱拳道:“張老板,快快請進!”著把目光落在那名五十來歲的男子身上,吩咐道:“老周,給兩位客人看茶!”
“陶會長,張某人前來討口酒喝,您老不會介意吧?”火石也抱了一下拳,回禮道。
“哪裏哪裏,求之不得呢!”完陶嘉渠又朝著老周的背影大聲道:“老周,讓廚房準備幾樣硬菜,我今晚要和張老板好好喝上幾杯!”
老周歡快地應了一聲。火石把儲洪義介紹給陶嘉渠,“這是我的夥計儲!”
陶嘉渠和儲洪義握了一下手,把二人引進大廳,三人剛剛入座,陶嘉渠樂嗬嗬道:“老弟,今兒個我太高興了!”
“是嗎?陶老樂從何來?”火石似笑非笑問道。
“我中午剛從鼓樓廣場回來,鬼子們都亂成一鍋粥了,有人引爆了樓頂上的炸藥,據鬼子的車隊也遭到了襲擊,此外老虎橋監獄的一輛囚車也被人劫走了……對了,還有更激動的呢,現場還出現了一名槍手,並打傷了一名叛徒!”陶嘉渠突然壓低聲音問道:“此人叫劉起雄,原是國軍的一名旅長……這是你們的人幹的吧?”
“今的襲擊的確很提氣!這要感謝陶老的慷慨相助,那門機炮可起了大用場了!”火石著突然正色起來:“不過,那名槍手可不是我們派的!”
“哦?這麼此次大鬧鬼子的授勳儀式還另有其人?”
“您想想啊陶老,如果是我們的人,會放著鬼子的將軍不顧,去殺一個毫無多大價值的叛徒軍官?那幫神經病,腦子一定是被驢踢瓦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