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章 撥雲現日(2 / 2)

陶嘉渠捋了捋胡須,“我當年留學東洋,在東京博物館曾見到一件和此物極相似的,它有個名字,叫做食人虎獸尊,當然二者有區別,隻是這區別若不是內行人,是一眼分辨不出的!”

“如此來,果真是件寶物?並且和東京博物館的那一尊是一對?”

“理應如此,這個世上萬不會有如此相像的器物。之於我的認知,它是國寶級別,也並不為過。”

火石頷首,頓了頓又問:“這些照片是怎麼來的?”

“來話長,前不久有一個日本人莫名其妙跑到中山中路上,闖進了我的那家診所,是找一個人,他走之後,有人在地上發現了一筒膠卷,八成是這名日本人落下的!”

“這就對了!”火石斬釘截鐵道,“這器物拍攝的時候,它的背景分明就在一張軍用床上,最明顯的是墊在下邊的被單,您瞧,是軍綠色的!”火石把照片送到陶嘉渠的麵前,接著道:“從顏色上判斷,這是日軍士兵一貫采用的顏色。”

“那是不是就可以下結論,照片上的器物目前在日本人手裏?”陶嘉渠征詢道。

火石並未馬上回答,而是問道:“陶老,目擊者是誰?我能見他嗎?”

“據我所知,她是你們的人,叫做林雪宜,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她已經被你們救了。”

火石一下子跳將起來,“我知道她!”著看了看表,“這個時候,她應該已乘船離開了南京城,或許已溯江而上數十公裏!”緩了緩再道:“雪宜她當時了什麼,比如那名日本人的年齡或者模樣?”

“和她交接者叫杜玉龍,是我的手下,他給我起過,那個日本人的級別不是很高,一進診所,就火急火燎找人。”

“哦……”火石若有所思道:“從您的這些話裏,我大致有了分析……第一,照片上的器物,定是來自於我泱泱華夏,日本人斷不會把國內拍攝的膠卷千裏迢迢帶到南京,這個器物最大可能就是取景於南京;第二,獲取這件國寶的,並非是身份顯赫的軍中高官,並以此推斷,它目前的主人,應該是通過某種並不光明的手段攫取,且千方百計欲占為己有,試想一下,日本是一個什麼樣的民族?從明治維新以後,這個國家不擇手段巧取豪奪,又從我國掠奪了多少稀世之珍?一旦他們中有人知曉了這件國寶的蛛絲馬跡,那些軍中高層還不趨之若鶩?哪裏容得一個低階的日本普通軍人染指?”

“可惜我們即便掌握了這個線索,也心有餘而力不足啊!隻能眼睜睜看著我大中華的瑰寶流失外夷!”陶嘉渠哀歎一聲。

兩人正長籲短歎,忽聞院子裏有了響動。陶嘉渠側耳一聽,驚喜道:“曹操曹操到,杜玉龍回來了。”著向門口走去。

走進院子的正是杜玉龍,看到大廳的大門洞開,陶會長探出腦袋,正要疾步上前問好,忽見偏房的大門裏衝出一人,遠遠喊道:“玉龍哥,是你回來了嗎?”

“是我。”杜玉龍停下腳步,等著陶若歌走近。

陶若歌一把拽住杜玉龍的衣袖,神秘兮兮低聲道:“玉龍哥,跟我來,我有重要的話跟你。”著率先向院子西側的亭子裏走去。

杜玉龍跟她進了亭子,還沒站定,陶若歌一臉鄭重道:“雷大哥今來我家了,他有話轉告你,你可不能和任何人起。”邊邊向杜玉龍招手,示意他低下腦袋。

“你所的是雷遠?”杜玉龍狐疑問,“日本人把他放出來了?”

陶若歌嗯了一句,踮起腳在他耳邊把雷遠的一番話如實轉告。

杜玉龍聽後陷入沉思,片刻對陶若歌點頭道:“我知道了,謝謝你!”

“謝我幹什麼?要謝你謝雷遠。”

杜玉龍支支吾吾應著,轉身欲離開,陶若歌又一把拽住了他,輕聲詢問道:“雷大哥的這句話到底什麼意思?”

“與你沒關係,你就不要多問了!”

陶若歌不甘心,依舊纏著杜玉龍問個究竟,無奈之下,杜玉龍隻得道:“既然你雷大哥都沒對你具體解釋,他肯定也是不想讓我告訴你!”

陶若歌嘟著嘴不再吱聲。杜玉龍這才得以脫身,快步進了大廳。

杜玉龍和火石兩人都認識,互相點了點頭,陶嘉渠馬上指了指茶幾上的照片問杜玉龍道:“這些照片你還有印象嗎?”

杜玉龍拾起,還沒翻就已認出,“這照片是林醫生給我的那筒膠卷裏洗出來的吧?”

陶嘉渠還沒表態,火石迫不及待道:“杜先生,雪宜當初給你膠卷時,對遺落膠卷的鬼子有過什麼樣的描述?”

“她有一句話我至今印象很深,她那個日本人是開著一輛電波偵聽車前來診所的……”

“電波偵聽車是個什麼東西?”陶嘉渠看了看火石。

“簡單,就是探測電台的。”火石猶自繼續道:“林雪宜是一名電台發報員,她所的自然不會有假……現在就是需要弄清一點,在南京城,到底是日軍哪些單位擁有這種電波偵聽車……”